第四章 信汪哥得永生？

　　胖子痛到满头大汗，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每次呼吸都像有人用一把烧红的铁钳夹着他大脑前额的部位使劲往外拽，这种疼痛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已经很难用语言进行准确的描述了，远不是过去用电脑久了那种痛可以比拟的，如果那种痛是1，那此刻的痛就是1000，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完了，脑溢血？”胖子意识到自己摊上事了，而且是要命的大事！在这种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如果真的脑溢血了，那只能等死，想被人发现只能等尸体散发出臭味，“不行，我还年轻，我得求救！我的手机在哪？我要叫救护车！”强烈的求生欲激发了胖子的潜能，他猛然站了起来！但疼痛在这一瞬间翻了一倍！来自大脑的抽痛使他的面部表情都跟着抽搐起来，胖子翻着白眼轰然倒地，砸的地上的饮料瓶来不及反弹就变了形，这下动静真不算小，但并未引起四邻的关注，这公寓中住着的女孩子们周末基本都去逛街了，只有个别宅男可能在房间里打游戏，在他的胖脸撞击地面的时刻，胖子竟产生了快点死掉吧，死掉就不疼了的念头，“还好现在是夏天，尸体烂的快，我应该躺不了多久。”胖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泉涌而出，心中的悲凉无法言喻，过往的死宅生活历历在目，每一幕都让他离死神更近一步，说不后悔那是假的，胖子肠子都悔青了，此刻他多想老天能再给他一天，不，再给他一个小时，让他能好好跟自己的父母、跟这个世界道个别，可一切都来不及了。闹钟的秒针每跳一下，胖子就不可抑制的抽搐一下，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睛区域，看上去很吓人，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分钟后，他终于晕厥过去。这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使自己陷入无意识的昏迷状态，隔离来自外界的刺激，与睡着完全不同，除非脑部神经自行缓解，否则很难再醒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不知过了多久，胖子的手机响起了熟悉而欢快的铃声，一遍又一遍，只可惜它的主人已经。。。等一下，胖子的手动了一下！手机铃声还在响着，一直在响，打电话的人显然有着契而不舍的精神，不知情的人甚至会认为胖子在单曲循环这首歌，胖子耳朵里的铃声终于变得真切起来，渐渐的恍惚中的发声物与现实中的手机重合在了一起，胖子下意识就开始伸手摸索掉落在身旁的手机，习惯性的滑动屏幕，习惯性的盲开免提，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如往常未睡醒而被打扰的情形。

　　“陈小胖！你死哪去了不接我电话！总在关键时刻找不到人！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还是不是铁哥们了！上次欠我的五块三是不打算还了是吧？你不想还我也没逼你呀至于不接我电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是整的哪一出啊？你划下道来我萧晨接着就是，你这算哪门子好兄弟啊。。。”电话中一个中性嗓音连珠炮弹般咆哮着，完全不给对面插话的机会，整整两分钟，似乎要把刚刚二十几遍电话未接通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真是各种套话信手拈来而且不带重样的，正骂到了高潮的时候，自称萧晨的人突然话锋一转，“小胖哥，我接到汪汪的夺命连环call了！！我月结不合格被打回来了，明天上班前要发给她！我在外面嗨呢，没个凌晨两三点回不去啊！等回去哪还来得及整那玩意儿啊！你看我上有老下没小的，你得救救我啊，那五块三你不用还了，好不好胖哥，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啊！就这么说定了！谢谢谢谢！我胖哥最疼我了！mua！咔！”似乎生怕胖子反悔，萧晨忙不迭的挂断了电话。

　　胖子在萧晨咆哮到第30秒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但他趴在地上没动，脑袋边上散发出阵阵特殊气味的运动鞋让他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他一边庆幸自己没有就此挂掉，一边也在琢磨自己究竟还剩下多少可支配的力量和能力，在搞清楚状况之前，他不敢冒然动弹，“手机完全是在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下接听的，不管是不是主动支配，这至少说明我的手还能用，现在我还能进行这类逻辑推理说明我还有思考能力，萧晨那丫头的话我也能听得懂，说明我的听觉器官和语言分析中枢还在正常工作，嗯，情况比我想象的乐观，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有能力自行叫救护车！”胖子劫后余生般想着，至于回拨给萧晨求救？胖子是不作指望的，凭他对萧晨的了解，现在回拨过去只会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语音提示。

　　胖子是朝前摔倒的，所以是脸着地，这屋子虽小，幸好还铺着木地板，不然胖子这么个摔法再加上他的体重，非破了相不可，不过生死关头，他也顾不上美观不美观了，就保持着脸蹭地的姿势一动不动，仔细感受了大概有五分钟，胖子觉得头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缓解了太多，基本相当于过去电脑用久了头痛欲裂的程度，这情况放在过去，他肯定觉得难以忍耐，但跟昏迷前的疼痛比起来，此刻简直不要太舒服！果然，没对比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幸福！当然，胖子此刻的心情除了幸福更多的还是忐忑，能活着谁愿意死？此刻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当然不想放弃，但他又害怕成一场空，害怕腿脚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他大概听说过脑溢血抢救过来之后的一些后遗症，腿脚不能动是常有的事，但一直这么趴着也不是个办法，胖子把心一横，开始尝试小范围移动腿脚。“还好还好，腿还在线！”这个念头刚刚涌起，紧接着胖子便傻眼了，因为随着腿脚的移动，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令他痛不欲生的头痛！仿佛海啸，一浪高过一浪的奔涌而来，摧残着他残破不堪的神经！“我擦！”胖子想死的心都有了，“这TM究竟是怎么回事！”胖子真的不敢动了，太恐怖了！随着他停止发力，来自大脑的疼痛果然不在加剧，仅仅维持在刚才的水平，虽然疼的他龇牙咧嘴冷汗直冒，但还未到使其晕厥的程度。

　　“真不是我不帮你，我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真羡慕你啊，还有心思担心汪汪，担心月结，哼哼，月结，我TM月结还没过呢！还下月计划！老子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不清楚！如果真的有下个月，”胖子心如死灰的自嘲着，“如果我真能挺过这关，下个月必须整个销冠回来狠狠的打汪汪的脸！她不是总说我死狗扶不上墙吗！擦！老子就上回墙给她看看！”胖子开始在心里琢磨起自己手里的几个意向客户，这一琢磨不要紧，胖子立马觉察到了异常！“咦？这感觉？”胖子惊了！因为大脑的痛楚如冰雪般飞快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很轻、很柔、很凉、很舒服的感觉！这就像万年黑暗中突然照进了一缕阳光，驱散了无边的黑暗，就像一个即将冻死的人突然泡进了温泉里！胖子沉醉在这种美妙的滋味中难以自拔，但他清楚的记得这感觉中午吃过饭曾出现过一次，但那次非常短暂，只有几秒，而且中午没有头痛作对比，所以远不如现在感受这么强烈，但他知道这绝对是同一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很特别，很难用语言去形容，而且过去绝对没有体会过，“难道是菩萨看我可怜！”胖子强行把这怪异现象安在了菩萨头上，“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胖子在心里不停的诵念起佛经来，可随着他一遍遍的诵念，那种美妙的感觉不仅没有延续，反而缓缓消失了，之前蛰伏下去的疼痛再次卷土重来，“哎哟！我擦！菩萨不管用！”胖子骂娘的心都有了，但疼痛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胖子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刚刚究竟做了什么！答案是什么都没做！因为他趴在地上压根没动！不是做的那就是想起了什么？胖子开始病急乱投医了，“萧晨？帮助萧晨！哎哟！不对！更疼了！不对不对！汪汪！我要打汪汪的脸！咦？好像有效！我要。。我要好好做计划！下月当销冠！我要上墙！啊！！来了来了！那感觉又来了！”胖子哭了，是真的哭了！哇哇的哭啊！劫后余生的他完全顾不上会不会有人听到了，根本不受控制啊！

　　哭归哭，可思维不能停，一停美妙的感觉就会消失，疼痛就会加剧！胖子就这样趴在地上把下月计划认认真真的想了一遍，到后来头已经完全不疼了，可胖子为了让那美妙的感觉持续下去他还在不断对下月计划进行完善，直到他已经忍不住起身去把拟好的计划敲成文档，他才突然察觉自己竟然好了，没事了！能走能跳了！“难道！”胖子顾不上整理皱巴巴的衣服忙打开手机通讯录查看起来，当他看到汪汪中午电话的呼入时间时，胖子彻底惊了，因为他清楚记得中午第一次产生美妙感觉的时间是在午饭后，而汪汪的电话也是在那个时间打进来的！！这种感觉的产生跟汪汪有关！

　　“信汪哥得永生？？！我擦！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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