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张氏难产
张氏被杨富贵抱进屋里后，慢慢的开始感到阵痛，大妞二妞也无心带弟弟们了，让人带他们去了游乐场。
之后两姐妹跟杨富贵一起，无声的守在床边，对张氏这番痛苦的模样万分心疼。
过了两个多时辰，张氏趁空着的时候吃了一小碗鸡丝面，里面卧了两个鸡蛋。
可杨富贵此刻哪还有心情吃东西？他把两个女儿赶了出去吃饭后，就一直在床头守着妻子，两人挨着头轻声说着话。
等孙婆子来了后，又过了一个时辰，杨老太太也在王氏跟李氏的搀扶下过来了。
孙婆子先进去摸了几次张氏的肚子，不得已出来跟杨富贵说：“富贵，我估摸着红霞这次怀的多半又是双生子。
不光是这样，第一个还是屁股朝下的，我咋按咋推他都不动弹。
富贵，这样下去他们迟早都会憋死在里头的，到时候就连红霞也很危险。你看这要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保大还是保小？”
杨富贵听了没有半分迟疑道：“孙婶，保红霞。你让她想想我说的话，我们如今有五个孩子也紧够了，就当我这当爹的，这辈子欠他们的。回头我去找高僧给他们超度……”
杨富贵说完便哽咽了，心都是颤的……
杨老太太嘴里咕哝了几下，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大妞跟二妞，没多说什么。
算了，即使保小，孩子也不定能活下来。就保大吧！
孙婆子叹息着“唉”了一声，又回到房间。
就在这时候，杨清清紧赶慢赶的到家了。她一进大门就察觉到家里的低迷气氛，紧张的问道：“白大娘，家里是不是出啥事了？”
白大娘心中多少有些难受，她带着鼻音道：“三姑娘回来了？您去内院看看吧，夫人她突的就要生了，情况不大好。”
杨清清大急，甩开步子大步朝着张氏跟杨富贵住的楼前跑。
她上了二楼，看也没看客厅的杨老太太跟两个伯娘，直奔张氏的房间。杨富贵实在放心不下，没一会后也跟着她上楼了。
杨清清即使焦急也不忘脱下外衣，免得会带了细菌进去。她隔着房门听到了张氏痛苦的呻吟，几乎都不成人调了。
她鼻子一酸，忍着泪意推门进去。走到床边紧紧握着张氏的手后，杨清清问孙婆子：“孙奶奶，我娘她现在咋样啦？”
房间内，吴大娘又从浴室中端出一盆热水出来。此时已经有好几盆热水了，都在架子上摆着，正冒着热汽。
孙婆子手边放着一盆白色布条，一把锋利的剪刀。她擦了把额头的汗，头也不抬道：“三妞，你个小孩子家的这时候进来干啥？快出去去。”
她说着，朝张氏的肚子有章法的又挤压了几下。
张氏惨叫一声，本能的用力反握着杨清清的手。
杨清清生过孩子，自然知晓她此时的感受，安抚她几句后又道：“孙奶奶，都啥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您快说我娘她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
孙婆子直起腰用胳膊蹭了蹭额头，一脸无奈的说：“怕是难产。你娘她发作的太突然，本身胎儿又不足月，情况不太妙。
我虽接生经验丰富，可医术毕竟有限，估摸着还是两个，俩小东西在里头僵着不挪动，我也实在是没法子。
哎！若你孙爷爷他师傅还在世，几针扎下去，胎位正了还有几分希望……
放心吧，你奶跟你爹都说了，保你娘，你快出去，我把胎儿先弄出来。”
孙婆子说完拿起剪刀，手慢慢靠近张氏的身体。
弄下来？怎么个弄下来？这是要侧切？杨清清又忙问：“那您要怎么弄下来？对我娘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伤害？我弟弟或者妹妹可会有大碍？”
孙婆子差点被她问懵住，停下手跟她解释道：“就是把胎儿在体内剪碎后再取出来，我有经验，你娘应该不会有大事的。
这回过后修养个三年两载的，差不多就好了。你快出去，等会血呼啦嚓的，再吓着你！”
剪碎？杨清清能感觉到张氏瞬间的痛苦，她上前一把夺下孙婆子手里的剪刀，带着鼻音道：“不行，不可以，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孙奶奶您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没有？对了，针灸，您说的是不是针灸，现在谁会针灸，我马上去请……”
恰好杨富贵此时进来，孙婆子还没说什么，他接过话道：“针灸？可是那长长的细针？”
他在千霜阁曾看到过一位满身扎着细针的病人，给他施针的就是千霜阁的坐馆大夫，他当时因为好奇，还特意多看了几眼。
孙婆子听了点头，惋惜道：“是呀，就是一种细长针，扎的人体穴位。可惜人家当时不外传，不然你胡叔学会的话还能来试试！”
杨清清忙又问杨富贵：“爹你是不是知道哪有会针灸的？你快带我去。”
杨富贵瞬间便红了眼眶道：“三妞，跟爹出去吧，那太远了，我那时候是在府城看到的。一来一回你娘就耽搁了！走吧，咱们先出去，别误了你孙奶奶……”
不行！
杨清清立马在脑海呼唤：“大金小金，快全速回来，就算暴露也没关系，我要立马去府城！”
等大金小金毫不迟疑的答应后，杨清清又跟吴大娘道：“你去告诉我奶她们，让她们回去吧，等我娘生了再去跟她们报喜。”
吴大娘疑惑一阵，可对上三姑娘的眼睛便不敢多问，转身便出去。
杨清清此刻已经镇定了下来，她眼神变得极其冰冷。
等吴大娘出去后，她又一脸郑重的也问孙婆子道：“孙奶奶，我有法子在半个时辰内到达府城，在这期间你能同行并帮我保住我娘吗？
只要我娘能平安到达府城，我立马送您回来，您帮我保密，我以千两黄金做为酬谢！”
孙婆子知道三妞真不是一般人，就看看她平时做的事也晓得她不是狂妄自大那种人。而是真有本事！
她瞳孔猛地一缩道：“三妞，这点你放心，我保证有我在这，你娘她这一两个时辰之内不会有事。此事若我说出去说半句，天打……”
杨清清忙止住她的话道：“我自然信孙奶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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