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陈年往事（二）
那天之后开始，没有人注意到，德妃娘娘跟陛下的关系变的有了间隙，先帝再也没有过独宠德妃。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就是一辈子解不开的事情。
不久之后皇后身边出现了个毁了容貌，半面头发遮面、很少说话的吴嬷嬷。
当回忆结束时，看着面前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宁静的吴嬷嬷。
吴嬷嬷的眼中的恨像是最后一把利刃，将太后的最后一丝仁慈狠狠地刺穿了。
“是哀家的错，哀家总是以为只要我好好的待你，我们姐妹总是可以回到过去，但是事实总是告诉我，我太天真了。”
太后拿着自己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怼向了底面，“砰”。
就连外面藏着的暗卫也被一惊，太后这么多年的仁慈让这些人总是会忘记曾经这也是一位名满天下的皇后。
能够从先帝这么宠爱的贵妃的面前，将自己的儿子抚养长大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什么都不懂的凡品。
看着眼前的太后的眼底也开始泛红，手中拿着拐杖的手面的青筋泛起。
吴嬷嬷心中了然，必然是自己终于还是激起了吴沁对自己的愧疚。
没有人会不喜欢愧疚，毕竟愧疚总是可以让自己随心的提出更多的条件不是吗。
“我们当然可以回到从前，沁儿，姐姐只是太久没有得到你的注意了，给我一段时间，我去外面带上一段时间，我还是那个爱你的姐姐。”
吴嬷嬷以为自己已经激起了吴沁对自己的愧疚，开始转战感情牌了。
当年的事情可以善了不也是靠着这种手段得来的吗，吴沁这个人命好，让自己如何不能够去嫉妒她。
看着依旧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吴萃，太后心中已经是一片荒凉的草地，这点话早已经激不起自己半分的波澜。
“去外面待一段时间？是出宫去冷静冷静还是去宫外面私会在慈光寺的那个和尚？”
有些事情只是不想挑明，没有说是不知道。
吴萃眼底明显的划过了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我就应该守一辈子活寡吗。”
吴萃想到先帝眼中满是气愤，那个男人从来没有碰过自己，自己凭什么守一辈子活寡。
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从未承宠的后妃，自己自然是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守寡？你何曾收过寡，吴萃，哀家在你的眼中就是这么眼瞎之人吗。”
这些年吴萃遮掩的腌臜的事情，此时正在一点点的浮现出水面。
“当年你在我未进宫的时候就已经与庆国公家的世子早已有了首尾，难道你以为天下的人都是傻的吗！”
想想自己的母亲跪在自己面前痛哭的说着自己姐姐做的事情，让自己一定要救救她的时候，自己的心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是母亲！一定是她跟你说的是吗！她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她骗我！”
那些年自己的丑事袒露在两人的面前，吴萃瞬间感觉自己的面子上挂不住了。
“难道你真的天真的以为单单凭着咱们吴家的家世可以给你掩盖你入宫时查验身子的事情吗。”
“你以为宫里的嬷嬷真的就会为了你那区区二十两银子真的对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做担保吗！”
到了现在，太后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逐渐的尖锐，有些人总是喜欢活在自己的梦里。
“这又如何，凭什么都是吴家的女儿，你就是皇后，而我却要去做那个跪在你脚下的世家妇！”
吴嬷嬷手中的帕子甚至是因为自己的激动被甩到了地上。
“你当真以为你在宫外的时候与静安和尚的事情没有人发现吗，只是碍于你是哀家身边的人，她们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当时吴嬷嬷与慈光寺的小和尚静安的事情太后有何尝不知。
就算是自己平日里喜欢跟在主持身边礼佛，但是自己身边保护的暗卫难道都是瞎的不成。
再说了两个人还十分不避讳的在花灯节的时候去看灯，两个人齐齐失踪，又一起出现，难道自己又察觉不到吗。
“怎么，吴沁你是嫉妒了不成？”
自己的风韵之事被揭穿，吴嬷嬷的面容越发的狰狞。
“也是，毕竟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为死去的皇帝守寡自然是应该的。”
“哈哈哈哈哈哈，吴沁，这是你第一次羡慕我。”
吴嬷嬷一点点走到了太后的面前，暗处的暗卫已经慢慢地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飞刀。
“吴沁，这是你当年欠我的，如果当你不是为了你，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被一双血红的眼睛注视的感觉并不好，太后下意识的想要挪开自己的视线。
看到自己面前的吴沁目光躲闪了，此时的吴嬷嬷那是更加来了劲了。
“所以说现在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往下蔑视着我，这些都是你欠我的！一辈子也改变不了！”
“我欠你的？”太后的眼神开始变得恍惚，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
“可是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去害人，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去害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一股大力袭来，吴嬷嬷的衣领被狠狠地拽住，拉到了太后的面前。
“我欠你的？你是不是一直搞错了，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你欠我的。”
看着自己面前突然目光变得犀利的太后，吴嬷嬷愣了一下。
但是又被太后温柔的语气有所迟疑，那件事情知情的人明明都死了不是吗。
“你在跟我赌，赌当年的事情我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是吗。”
太后的语气很温柔，温柔的似乎像极了家中老者对自家孩子的细心教导。
“这些年你一直拿着当年的事情当做赌注，赌我会为了当年的事情一遍遍原谅你所有的错事。”
“原谅你的婚前苟且，原谅你的不知羞耻，原谅你的日渐贪婪，甚至是原谅你一次次害我。”
“但是吴萃，你不知道，你拿来做赌注的从来不是当年的事情，而是小时候咱们之间的姐妹情谊。”
“当年的事情你以为无人知晓，但是你知道吗，你的贴身侍女在被你处死之前来见过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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