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神话人物
公元二○二○年八月一日星期五
一行人昨天深夜返抵家门，对威尔等人来说此趟环岛旅游并不完美，但对我而言则是收获颇丰。这两天除了让我有信心在往后能找到魔法晶石以外，更对咒语的运用有了深入的了解。以殷绮玟的初级魔法为例，我让她比较纯精神力与加上咒语的分别，结果两相比较之下，她亦发觉咒语能提高魔法元素的活性，等于可使用较少的元素而达到同等的威力，相对可以减少体内能量的消耗。
由于我发明咒语的灵感是来自原住民向导，所以我在试验时自然地也采用中文发音，并且将咒语谱成歌曲形式，这使得殷绮玟在学习上有些困扰。为了方便她学习，我干脆将三首咒语录制到她的手机，那三首分别是水、风、火三系的低阶咒语。
今早出发前往一Ｏ一大楼之前，殷绮玟神情凝重地对我说：“昨晚我在房间练习时，珊蒂觉得那三首歌很有意思，所以要求我让她拷贝一份。”
我不以为意地说：“应该没关系，除了要有魔法能量外也需要有相对的精神力配合，否则光只有唱咒语并不会产生魔法效果。况且一般人根本不在意唱歌时是否有走音，这点违背了咒语必须循序渐进的要求。”
“我本来也这么认为，所以当然答应她，可是就在她转录咒语时，我不经意地看到她手机上所显示的名字。发现她的全名是珊蒂·魏特斯。”殷绮玟显然对她的名字非常介意。
“然后呢？”我不知道她的重点在哪里。
殷绮玟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也从我这里听说尔特副星的祖先是来自地球，只不过我从没向她说过这是未来的事情。但她还是提出她所怀疑的问题：“尔特副星上流传着三个开天辟地的神话人物，其中之一是魔法祖师珊蒂·魏特斯，相传也是魏特斯山命名的由来。”
我心想应该不会如此凑巧，所以淡淡地说：“地球有数十亿人口，同名的人很多，应该只是巧合吧。”
“相距数千年，我也知道是不可能，不过当我从珊蒂那里获知其他人的姓氏以后，全身忍不住起了疙瘩。”殷绮玟夸张地搓着双臂，道：“威尔先生的姓氏是司盖。”
“嗄？司盖山也是以人命名？”我首度感到惊讶。
“嗯，一个晚年醉心于成仙的武术家，也是三个神话人物之一。”
我开始想象任何可能性，忍不住问道：“第三个神话人物也是我们所认识的人吗？”
“应该和我们不相关。因为那是在这两人之后的五百年，中央大陆首度成立国家，史上称为殖民王朝。第三个神话人物就是王朝第一任君主莲恩·尤里女皇。”殷绮玟摇着头，似乎对这位女皇的故事不太有兴趣。
“尤里？”这下子可让我紧张了，我慎重地说：“和我叔叔同姓。”
殷绮玟杏目圆睁，一脸惊容道：“时间与地点相差那么多，竟然会碰到如此诡异的情况。”
“实在很难向你解释，据我的了解，以地球的时间来说，成为尔特副星祖先的人尚未离开这里。”想想自己有可能改变尔特副星的历史，我感觉到一股非常沉重的压力，忍不住向殷绮玟透露我的烦恼：“我们与威尔之间的互动，绝对会影响尔特副星的命运，甚至也会牵扯上你、我的未来。”
“啊！”殷绮玟愣愣地看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假如威尔真的成为尔特副星的祖先……。”我沉思了许久后说：“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让他拥有生存的技能，最重要的是适应魔法晶石的能量。而且在不改变历史的前提之下，我们不能向他透露任何有关尔特副星的事情。”
“魔法能量还需要适应？”对殷绮玟来说，直觉上认为魔法能量是多多益善。
“为了延续物种，生物有进化的本能，越是恶劣的环境进化越快速。相较于尔特副星，地球的环境非常舒适，导致地球人的体质非常脆弱。我除了已知水魔石对地球人无害以外，其他魔法石所释放出来的辐射线会使细胞产生病变，我们这里称之为癌症，目前还是个难以治愈的疾病。”
“嗯，我听经常被毒蚁咬过的人说，第一次会让人麻痹，但是差不多第五次以后就几乎不再感觉到疼痛，或许就是老师所说的进化吧？”
“那只是产生抗体，还称不上进化，所谓的进化是经过数次繁衍以后，后代若有遗传到抗体才算进化。”
“我懂了。”殷绮玟露出欣喜的表情说：“也就是说尔特副星的人种已经比地球人优越。”
“事实是如此。”我不禁有所感叹：“想当初我去尔特副星时，若不是身上有水元素保护，可能早已客死他乡。”
“咦？这么说……老师也需要让威尔先生学会水元素的魔法啰？”
“万般天注定，我不会刻意教他，除非他主动来找我。毕竟我们还不能确定他就是三个神话人物之一，说不定是其他同名同姓之人。”由于深怕自己搅乱时空顺序，所以我的态度非常消极。
话说回来，我对莲恩·尤里女皇的传说可不敢掉以轻心，犹豫着是否该向鲁敦叔叔说个清楚。不过我的犹豫只持续不到一天，就在这个下午，一件重大的事情让我对鲁敦叔叔的敬重完全改观。
想听见你……想看见你……
我与殷绮玟的对话被手机铃声打断。
“好啊……真的是你。”萤幕传来一个留着长发的清秀佳人影像。
“你是……叶依茹？”
叶依茹娇嗔道：“对，难得还能听出我的声音。你呀，为什么回来也不通知我？”
“我……我……”我一时语诘，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哼，要不是柳学妹通知，我大概永远见不到你吧？”
“呃……不……会啦，我只是忙晕头而已，暂时忘记要找老同学罢了。怎么样，这几年过的好吗？”我说得有些心虚，其实我真的没想到要连络她。
“托你的福，下个月要订婚了。”叶依茹的眼神似乎有些惆怅。
“啊，真是恭喜，是谁家儿郎这么幸运？”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意，嘴上却不敢失礼。
叶依茹嘴角微微牵动，似笑非笑地说：“就是你的死党，李宪光。”
“哦，阿光呀，改天真要去当面向你们祝贺呢。”我是真的很意外，因为阿光曾经表示叶依茹是高不可攀，没想到他还有胆子去追求。
“改天？就不能今天吗？”叶依茹摆出一惯的高姿态，以前的我就有被吃定的感觉。
“抱歉！今天有事。”时空环境已经不同，况且对方已经有了对象，我自然无须处处配合。
“我知道，是学妹的首映会。不过那是晚上，我说的是今天下午，我会在阿光家里等你，学妹说她六点会专程来接你去参加首映会。”
我顿时了解这是柳卉君的安排，或许担心我去撞见她下午的约会。克制心中不满的情绪，我摇着头说：“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不能临时改变行程，要嘛另外约时间，不然你们结婚时我送个大礼就是了，希望你不要干涉到我的生活。”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好说话？和以前总是唯唯诺诺的你完全不一样。”
“人总是会随时间而改变，而且我认为自己是朝好的方向变。”
叶依茹轻挑凤眉，妩媚笑道：“的确，法蓝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让人家有点后悔同意阿光的求婚。”
依我的经验判断，叶依茹肯定与男人相好过，言行举止才会如此暧昧。当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李宪光，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为自己还是阿光悲哀。
我不动声色地说：“我相信你刚才所说的只是个玩笑话。”
叶依茹收起笑容，表情极其严肃，道：“谁说是玩笑话？结过婚都还可以离，更何况只是口头上的婚约。”
“不瞒你说，我已经有知心的女朋友了。”我可不想被说成是破坏姻缘的元凶，连忙拿出挡箭牌。
叶依茹先是一愣，继而开怀大笑说：“哈哈……少臭美了。我大学还有一年才毕业，只不过是有感而发，不甘心太早被婚姻束缚而已，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喔。”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我抓住机会说：“既然如此……我今天下午不必去了吧？免得将来大家尴尬。”当然，我的话里已经没有祝福的意味。
“这……还是请你来一下，就当作是老同学的聚会吧，我也好给学妹一个交代。”叶依茹的眼神带有一丝恳求。
“其他同学会到吗？”我还是有些犹豫。
“没有，高中毕业后大家各自分飞，反而只有出国留学的三人有保持联络。”
看在以前交往过的份上，我只好点头道：“好吧，如果有办法抽身，我会赶在五点以前抵达。”
“就这么说定了。”挥挥手，叶依茹挂了电话。
因为隔邻的世贸展览馆正举办宠物机器人大展，致使一Ｏ一大楼的周边人山人海。我除了不喜欢超高大楼以外，对汹涌的人群也非常排斥，这点纯粹是个性使然，所以高中时才会被认为是孤癖之人，除了李宪光以外几乎没有朋友。
“好厉害呀！”望着高耸的大楼，殷绮玟不禁发出赞叹之词。
朵芬也兴奋地说：“呵呵，我也即将一偿宿愿，去看它和帝国大厦有何不同。”
“我还是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比较有兴趣。”我无奈地说。
“既来之，则安之。”伊莉丝催促道：“我们快点上去吧。”
“不了，我还是去看展览吧。”我摇摇头，毅然将门票递给威尔，道：“这张票送给别人，稍后我们再以电话联络。”
“大师真的不去？很难得有机会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看，不去很可惜耶。啊，难道大师有惧高症？”珊蒂一脸惊讶。
殷绮玟浅笑着说：“嘻嘻……老师可是经常一个人在天上飞呢，怎么可能会有惧高症？”
威尔释怀地说：“哦，原来金先生还是个飞行员呀？难怪对高楼没有兴趣。”随即向伊莉丝等人说：“这样子我们自己去逛，反正大家都有手机嘛，连络都没有问题。”
我摇头傻笑，没有多做解释。
殷绮玟蹙眉道：“感觉让老师一人行动很失礼，但我又不想放弃参观高楼的机会。”
伊莉丝推着威尔说：“你对程序设计很有兴趣，不如和金先生一起去看机器人展览好了。”
这情形换作是我，应该是陪女朋友优先。只见威尔犹豫了一会儿，道：“也好，看看科技大厂的新设计，说不定将来能用上。”
站在地陪的立场，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于是威尔向伊莉丝订下两个小时后见面的承诺，并将多余的两张票送给附近的一对情人。
展览场里的机器人五花八门，虽然今天不是假日，入场参观的人并不多，可是还是不可能在两个小时内看完，这时候就需要靠主办单位的导览手册。我随手翻开小册子，赫然看见威能集团的广告。欣喜之余，一面对照场地标示，一面猜想今天能否碰到熟识的职员，这几乎使威尔和我走散。
威能的摊位大概是馆内最气派的，近百坪的面积，由里到外摆了五具机器人，其中最醒目的是一具仿兽机器人，其主要动力来源是两个电瓶和一具发电用的微型引擎，但感觉上比小仙的机械兽落伍。其产品代言人是两位身穿两截露脐迷彩服的美眉，既帅气又性感，从身边观众的反应来看，她们好像还是小有名气的艺人。
正当我专注于观看介绍影片时，身旁传来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声音：“小金吗？”
转头一望，一身西装毕挺，高瘦的壮年人向我打招呼，片刻后我才想起他是纽约总部的人事部经理伍泰德先生。其实威能公司里认识我的人非常少，除了我不常去公司以外，另个原因是我很早就回台湾求学。
看其已经泛白的头发，我不禁向他行礼，道：“伍叔叔真是好眼力，经过这么久的时间还能认得出小侄。”
“哈哈……。”巨大的手往我肩上拍，伍泰德得意地说：“我以前的人事经理可不是干假的，只要是重要人士我都不会忘记。”
“听伍叔叔的意思，您现在已经不是人事经理了？”
伍泰德开心地说：“呵呵……刚升职，现在是行销总经理。”
“啊，我来向伍叔叔介绍。”我拉住身边的威尔说：“这是我的朋友，威尔·司盖。”
“这名字……我有点印象。”伍泰德上下打量着威尔，突然改成严肃的表情，道：“你有寄来求职函吧？”
威尔陪着笑脸，道：“是的，伍先生真是好记性，敝人将来一定会把伍先生当成学习的榜样。”看来他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不差。
“现在的小伙子……。”语气停顿，伍泰德摇着头不再说话，显然并不吃那一套。
威尔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马上站直身体，必恭必敬地说：“敝人确实是肺腑之言，没有半点虚假。”
“不必如此拘谨，你想进的是研发部，我们将来不会有主从关系。换个角度来说，你目前的身分是公司大股东的朋友，该客气的应该是我才对。”伍泰德突然侧身相迎，道：“一起到里面喝杯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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