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万法同源？

经过我确认之后，证实的确是颗大小如玉米粒的水魔石。起初我也怀疑地球怎会出现魔法晶石，后来想到晶石也是陨石的一种，而使我跑到尔特副星的那颗陨石，极可能伴随着无数的晶石碎片，因切入地球的飞行角度差异，加上风阻不同，足以导致落点差距在数百公里以上。只是这未免也太好运了，就像大海捞针一般，让殷绮玟发现其中之一。

        三个洋女人遍寻无获后，皆睁大眼睛望着晶石，伊莉丝更积极问道：“是不是钻石？如果是，少说也有二十克拉重。”羡慕的表情一览无遗。

        我认真地说：“这是一颗只有我和殷小姐能辨别的特殊陨石。”但是我的说法显然无法说服众人。

        “陨石也很有价值，据说有人将火星陨石拍卖到十二万美元呢。”肯特露出贪婪的眼光，最后又再一次问道：“真的不是钻石吗？要不要拿玻璃镜片来试试？”说着已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来他为了想证实，不惜使用上面的萤幕来测试。

        晶石具有超高密度，硬度之高自不在话下，要划破玻璃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拿给他测试，在结果出炉以后，恐怕众人会以为我是在欺骗他们以便私吞。但若不给测试，又会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误解。

        “能划破玻璃不代表就是钻石。”我毫不考虑地将晶石交给肯特，同时转而询问殷绮玟：“你怎会发现如此细小的晶石？”

        拿着晶石，肯特吃惊地说：“哇……怎么会如此重呀？”

        这种反应完全在我和殷绮玟的预料之中，所以我们并没有去理会肯特。殷绮玟向我指着她脚下说：“我发现池底有一丛绿色水草，因为很好奇何种植物可以存活在这种水温，本来想拔起来看看，结果就这样让我找到它。”

        “啊……”我看着池边的青苔喃喃自语说：“难怪越接近水池长的越茂盛，原来是受到水魔石的辐射线照射，以致增强了它们的生命力。”

        此时看着肯特试验的朵芬大叫着：“真的可以划破耶！我们拿去珠宝店鉴定好不好？”说着抢走肯特手上的晶石去把玩。

        珊蒂伸手向朵芬催讨，道：“不必太兴奋，不管是不是钻石，那颗都是属于殷小姐的，我们没有权力要人家如何处置。”

        朵芬扁嘴不依，说：“我恐怕一辈子都无缘见识如此大的宝石，让人家看一下又不会怎样。”

        殷绮玟笑笑地说：“只有老师能发挥晶石的功能，就请老师全权处置吧。”

        这话可让不少人惊讶，朵芬更急声道：“不会吧？宝石可是非常有价值，你就这么随随便便送给人？”接着又自以为是地说：“如果要送人，在场之人都应该分得一份，不如我们拿去卖了它吧。”

        我耸肩道：“你们想要就拿去吧，不必把我算在内，若真能卖出个好价钱，将我那一份留给向导。”

        倒不是我故意忽略晶石的价值，相反的，对我和殷绮玟而言，晶石能量攸关我们今后能否回到尔特副星，所以我当然也非常重视这颗晶石，只是我个人更不愿因一颗晶石而影响朋友之间的关系，再说经过这件事以后，我确信还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晶石，自然不会在乎这小小的一颗。

        除了听不懂英文的向导以外，所有人皆眉开眼笑。可能怕我反悔，呈现兴奋状态的朵芬，不禁问道：“真的吗？”

        伊莉丝正色地对朵芬说：“不管是真是假，金大师不是个寻常人物，等你鉴赏好以后，那颗宝石还是交还给大师保管吧。”

        初听其意，我只当是伊莉丝对我的尊重，不过后来发现她的视线扫过肯特时，目光有些怪异。……不对！应该说除了向导及殷绮玟两人以外，其他人的眼神都显得特别锐利，似乎是一种下意识的提防。

        原住民向导始终将心思放在周遭的环境，最后才注意到其他人的异状。向导问我道：“他们在找野菜吗？”并指着西方山坡地说：“那附近应该有野芋和蕨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找到雷公枪。”

        比起身旁的这群洋人朋友，原住民显得较无心机，人也热情许多，我不禁跟随着他的话题，问道：“蕨菜就是俗称的过猫吧？不过我没听过雷公枪，那是武器还是食物？”

        “雷公枪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它的地下茎富含淀粉，煮熟后一般人称之为蒟蒻。”向导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原来雷公枪就是蒟蒻呀。如果我们今天走不成，必然要去找些食材，或许你可以教大家如何辨识。”我不动声色地说：“当他们在找宝石的同时，也可以顺手摘些野菜回来。”

        “宝石？哈哈……”向导嗤之以鼻，道：“这里只有在溪床可以捡到一些玉石，虽然也算是宝，但还需要经过雕琢才能卖钱。”

        “真的是宝石，只是珠宝店不见得会收。”我向朵芬一招手，她捧在手心的晶石随即朝我飞了过来。

        这种异象令朵芬吓得发出尖叫，声音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而我也开始对众人寻觅宝石的举动有些厌恶，于是索性将晶石托在离手掌心近呎的高度，并以坚定的口吻道：“这不是钻石，而是一颗含有特殊能量的晶石，适合打造成项炼，对一般人具有调养身体的功效。”

        大概对晶石悬浮在空中而感到不可思议，除了向导双手合十，闭眼喃喃自语外，大部分人只是楞楞地看着水魔石，对我的说明完全没有反应。但就在此时，空中的晶石竟然发出一股祥和的光芒，就好像是魔法中的恢复术一般，不过范围很小，现场除了我可以感受到力量外，其他人只知晶石会发光而已。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殷绮玟的杰作，所以不以为意，后来想到她并不会水系魔法，而且从她凝视我的眼神当中，似乎认为我才是始作俑者。就在我开始有些心慌之际，忽然瞥见向导合掌祝祷的情形，我顿时有点醒悟。他口中忽高忽低的音阶会不会是一种魔法咒语？

        向导曾经向我介绍他自己是布农族原住民，所以我在摇醒他的同时，下意识地问：“你刚才说的是布农族语吗？”

        但是向导竟然回答：“不是，好像是古卑南族语。”这个答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也忘了想问的问题，好在他的话并未就此打住，而且还给了详细的解释：“我祖父是族里的最后一任巫医，他年轻时从卑南族那里获得三个咒语，分别是解厄、驱魔、种福。由于有音无字，加上不懂意思，所以我在学会咒语以后，曾经询问卑南族的朋友，可是他们却说那不是他们所熟悉的语言，当然也不懂那些咒语所代表的涵意。但是……说也奇怪，在场有位排湾族耆老说三十年前也听过相似的咒语，而且说咒语的竟然是一位老道士。”

        心惊之余，我不免好奇问道：“刚才你念的是哪个咒语？”

        可能对自己的反应过度而有些不好意思，向导脸色微红，腼腆地说：“事出突然，我受到一些惊吓，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念起驱魔咒。”

        我一方面想证实心中的想法，另方面对晶石的处置也有了腹案。为了取得大家的共识，我先以英文解释刚才的事件，并且预先说明我接下来会有的行动后，才将晶石递给向导，道：“姑且不论你的咒语有没有驱魔效果，至少这个晶石会因你的咒语而产生能量震荡，你将它放在手心上，再念一次咒语试试。”

        虽然满脸疑惑，向导还是依言念起咒语，不过显然有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手上的晶石并没有发生任何异状。

        “心诚则灵，我想你之前应该是一心一意的念着咒语吧？”我看向导还是不懂，所以又说：“难道你的祖父没有说过，咒语的力量来自心灵，意志力越强所发出的威力越大？”

        “说来惭愧，我从不奢望咒语会有效力。”向导傻笑说：“念咒语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而已。”

        “嗯，就像有些人会念着“阿弥佛陀”一样。”我点头理解道：“不过只要你是虔诚祝祷，你的咒语倒是有增加身体抵抗力的效果，若能好好运用，大病不敢说，小如伤风感冒的疾病将不会在你身上出现。”

        “真的假的？”向导随口应道，表面上似乎没有多大的期望，不过却将晶石捧在面前，开始认真地念起咒语。

        晶石随着向导的语调而发出闪烁不定的光芒，肯特和朵芬几位不以为然的人，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声，纷纷向前围绕在向导周围。比起晶石所带来的惊讶，向导似乎对咒语的力量更加好奇，所以持续念着咒语，好像多念几次就可以知道答案一般。当然，我也趁此机会研究向导的咒语，总算让我发现到晶石会闪烁的原因。

        原来晶石只对某些特定音域有反应，也就是说，除了心灵的力量以外，咒语的功能即在让晶石产生共振。若以现代的科技物品来解释，心灵力量好比如引擎中的汽油，而咒语就像是引爆汽油的火星塞。好的汽油加上有力的火星塞，就能产生强大的爆发力。不过我也发现单一频率无法让晶石产生持续性的共振，就好像要让汽车加速就必须采下油门一样，咒语的不同音域就是为了让晶石产生持续的震荡。

        肯特喃喃地说：“会发出这种光芒，果然不是钻石，但肯定比钻石更有价值。”

        我叹道：“贪心之人永远执迷不悟。”

        右手一招，晶石再度飘回我的手掌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两指一捏，水魔石顿时裂成两半。本来是想借着此举来说明晶石并没有多大的价值，以遏止众人的贪念，但是却换来众人不友善的目光，其中肯特更是对其他人煽动着说：“有人仗着会一点魔术，就想独吞宝石。当我们这些人好欺骗吗？”

        珊蒂推了肯特一把，道：“你别乱说，大师不是那样子的人。”

        一声冷笑，朵芬挖苦地说：“哼，才不过三天的时间，你就以为认识人家很深啦？”

        有了朵芬的帮忙，肯特的表情显得有些得意，甚至说出更损人的话：“是呀，大师、大师的叫着，也不想想你自己的年纪可是比他大呢。”

        “你们实在太过份了。”珊蒂气愤地说：“除了第一天搭我们的便车以外，大师可从来没占我们的便宜，反而这几天的花费都还是大师抢先帮我们付呢。况且那颗宝石是殷绮玟小姐所发现，你们自己想一想，我们有什么资格要求分一杯羹？”珊蒂转过头去问伊莉丝：“你说是不是？”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银行同事，珊蒂显然是要伊莉丝表态。

        眼看伊莉丝露出为难的表情，威尔走至朵芬面前说：“我们的确没有资格去要求，这件事就此打住吧。”

        “一颗石头引来朋友的猜忌，实在很不值得。”我摇着头将分成两片的晶石交给威尔，并指向溪谷说：“怕你说我偷天换日，所以由你来让它回归大自然吧。”

        威尔猛吸口气，怀疑地问：“要我丢掉它？”

        “没错。”我的态度非常坚持，道：“对某些人，甚至是我来说，晶石有很大的用处，但是今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天，我不想因留下它而造成朋友之间的不信任。”

        目光瞥过肯特及朵芬，威尔点头道：“我能理解。”随即转身，毫不犹豫地将晶石投向溪谷。

        朵芬露出心疼的表情大叫着：“啊，不必这样吧？”

        肯特望着晶石掉落的方向，难以苟同地说：“是呀，我只是主张大家平分而已，不需要有如此过度的反应吧？”

        珊蒂显然对肯特非常不满，冲着他说：“如何平分？我想大师原本是想将晶石送给向导。果真如此，大师是否还要付一些钱给你们才算公平？”

        肯特连忙否认：“胡说！我可没这样讲。”

        “此事不必再追究了，就当作没发生过。”我阻挡珊蒂，让她不要再发言。事实上我并非无所获，至少从向导身上我总算悟出魔法咒语的原理，这比找到晶石更令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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