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洞窟迷团
“我最终会去商联公国，或许先前往新日国，因为莎丽曾提及海怪之事，我想抽空去探访了解。哈！我对地形很陌生，也不晓得自己会不会迷路。”我一番自我解嘲，最主要是不想告知确切的行踪。
基泰从身上掏出一卷薄兽皮说：“属下有多一份中央大陆的地图，请院长拿去参考。”
我摊开地图，发现中央大陆上以塔伦国的版图最大，差不多是伊图国与新日国的总面积，而伊图国又是新日国的三倍大小。至于商联公国虽直接与伊图国接壤，但是隔着一大片名为司盖山“ｓｋｙ”的高山峻岭。以地形图来看，好像要绕经新日国比较好走。
“这个司盖山有多高？”我只是随口问问。
基泰反而认真的回答我：“平均高度在四千米左右，据高地人说超过六千米的山峰有四十多座，不过至今仍无官方证实。”
我不禁起了兴趣而继续追问：“高地人？他们属于哪一国的人民？”
基泰将手指着地图上的标示说：“高地人是分布在司盖山五个盆地的民族，不隶属任何国家，本是以捕猎维生，各国对他们也不重视。数十年前因发现金矿矿脉，外来单帮客一度欲强占矿场，使高地人团结反抗外敌。如今司盖山等于是对外封山，只有商联公国中的三大集团获准每年前往收购两次黄金。院长如果想去，最好不要以现在的面貌去……”基泰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我不解的问：“这又是何种缘故？”
旁边的另一个队员回说：“高地人属于母系社会，女人为一家之主，最多可以拥有五个夫婿，以致于他们的男人非常善妒，所以商联也只敢派老人或丑男上去。其实高地男人实在不用去忌妒平地去的男人，因为一般人到那种高度都会觉得呼吸困难，稍微运动一下都会气喘吁吁，在房事上更无法让那里的女人满足。”
我质疑说：“咦！既然如此，那些高地男人为何不下山来寻找对象？凭他们的本事应该不难呀！”事出必有因，我对事情都想要去追根究底。
那名队员继续解释：“因为平地女人嫌他们不够开化，即使愿意也难以适应高山的生活，所以他们才会不断延续母系社会的传统。”
“我总算理解了，谢谢两位的解说，我想若非必要，应该不会去自找麻烦的。那么你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公主就麻烦各位多加照顾，期望我们再度见面时，各位都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之人物。”我将地图交还给基泰，因为小仙已经复制完成。
送走最后一组人后，我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走向狐犬的巢穴。当初豹猫攻击狐犬时，小仙认为豹猫的目标并非是幼犬，而且她甚至怀疑豹猫才是这个巢穴的主人，因为岩质巢穴洞口很小，根本容不下大犬的身躯。但与地虎队相处的这几日，不论豹猫或狐犬都没有再进去巢穴一步，所以我也无法加以判断。
“主人准备进去一探究竟？”小仙猜出我的想法。近来我为了让小仙发展个人特质，刻意不将心中想法传达给小仙，而小仙也了解我的用意。如此一来，我少了被窥识的感觉，小仙也的思考方向也趋于独立。
“我想先用魔法探测，不过这种方法只能知道里面的地形，与用双眼所见会有一段落差。”当然进去看比较清楚，但我的体型也不小。虽然我有把握将自己体型缩减成一半大小，不过坑洞的状况还是未知数，说不定要花很多时间去探查。
“主人可以将资料连接小仙，我帮主人分析判断，或许可以如神殿密室般模拟出实际的坑洞面貌。”小仙客气的提出建议。
“好吧！我们先在灌木丛里躲起来，免的公主又派人回来寻找。”我走往洞口后方高地，因为灌木不高，索性躺在草丛里，让身体大面积接触地表。心神一定，依天池上的经验，不断以身上的土、水、风三种元素探测，藉由小仙的比对，慢慢绘出错中复杂的地底坑道。
“是条通往瓦底佳河之地底河流，不过这一处垂直的天井有些奇怪，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小仙显示出五百米外的一处通道，像是口深达三十米的水井，而且像是躺在地上的“卜”字型那一点，另外接通地底河流。
不过我将注意力往洞窟集中后，却毫无所获，于是收回精神力说：“除了有微弱的晶石反应外，没有大型生物之迹象！不如我们就此出发，前去无极门。”因为没有发现异样，加上为了摆脱公主，我认为续留此处等于是没有意义。
小仙出声阻止我说：“等等，我刚才分析洞窟每个角落，发现有个地方很模糊，主人可否再查看一次？”
听小仙这么说，我只好再度聚集起精神力。以土元素及风元素再次比对洞窟，发现的确有两个小地方无法衘接。虽然用这种方法无法准确，但依形状来看，我判断着说：“既然我们猜它是豹猫的巢穴，有可能是叠在一起的枯树枝吧。”
小仙不断用可能的物品套在空白处，忽然在给我的影像上，出现一具骨架。我惊讶地说：“咦……的确很像是某种动物的骨架，会不会是豹猫的坟场？”
“骨架比豹猫大，小仙认为是其他种生物。”
“好，我们马上去求证。”我毅然决定地说。
有别于附近之草原，西北方的小台地上，荆棘杂乱纠结，令人难以立足，即使宽达三米直径之洞口亦被盘跟交错的藤蔓覆盖。想来此处几无人烟，应该不虞被人发现，于是我运起神功，用身体将小仙护住，由空中硬行穿入洞窟。出乎我的预期，迎面上冲之水气温度竟然近似于体温。地热？我马上想到的是暖呼呼的温泉。虽不觉有任何风险，但面对未知的环境，我还是暂时将身形停留在天井的半空中。
井底昏暗不明，我往下发出三个火球藉以照明。似乎没有异样，待我将视线收回，才发现洞壁有斧凿的痕迹。不免自语地道：“这些凹洞，怎么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我试着用四肢攀着凹孔，的确符合人体工学，而且非常易于上下攀爬。这个发现让我对井底的秘密有了不少期待，我可不认为有人会为了温泉而在荒郊野外费那么大的劲。再加上之前的判断，我已经不排除那两个骨架就是人类。
为了不遗漏任何线索，我索性借着凹孔慢慢攀爬而下。除了我依附的这方壁面是垂直而下外，其他壁面则几乎呈四十五度角向外扩张，并且在接近井底处，四周竟然刻着密密麻麻我无法辨识的文字及图形。虽看不懂，但直觉上认为是重要的线索，连忙要小仙复制起来。直到绕完一整圈后，才转而注意起那两具骨架。
我拨开一具骨架上之泥块，与小仙仔细研究，发现与人类的骨架有些差异。还好骨骼已经像化石般硬质化，遂决定以水元素冰冻来拼凑，可惜头骨部份已经碎裂，无法完全呈现出原本面貌。
小仙依骨架模拟出可能形象说：“手五指，足却只有三指，确定不是地球人，此具骨架身高约一米七五，但依头盖骨估算，脑容量约比普通人多了百分之十五，所以会比人类聪明。”
有了数月来的经历，我已经不再感到讶异而平静地道：“就是说他们是异星人，而我们刚才纪录的当然是异星文字啰！”我突然想起八使和罗康本，不知她或他可否解读此种文字？
小仙惊讶地说：“原来真有八使这个人物？我曾在主人的梦境中发现过，原本只当作是个幻象而不在意，主人可否将遇上她的经过告知小仙？”
“喔！事情是这样的……”我连忙进入异空间，原原本本的将天池所有经过交代清楚。
小仙感叹着说：“小仙有种预感，普布星人可能是星际战争的关键，或许连八使也知道其中的秘密。主人真是太大意了！应该早些带小仙去，至少小仙也可以从八使那边获知星际飞行的资讯，让主人早日回到地球。”
我连忙提议说：“啊！我真的没想到那么多。那现在该怎么办？马上带你过去吗？”有了回地球的希望，我不免心急起来。
小仙竟然摇头反对说：“不，既然答应找晶石，小仙建议等收集好再去吧！而且我们还要先想办法供应她的电力。唉！不知道八使会不会欢迎小仙呢？”不知是否同为电脑，小仙似乎有些惺惺相惜。
我只好泄气的道：“那我们只好按原定计画去无极门，这期间我们慢慢规划如何解决电力的问题。”
小仙笑着安慰我：“心急也不是办法，八使的事由小仙处理即可。”说完又建议说：“主人出发前最好易容并易装为普通人，如此比较能体察各地风情。”
我无异议的表示：“好，由你带路吧！找个偏远的城市先宿一晚。”有小仙在，我当然不会去强记地图，所以向导之职自然落在她身上。
“如果由小仙决定，那么小仙首先选越过鬼影岭，在此地正南方六百公里外的司盖山山脚。也就是岭南屯垦区，一个名为土库的小镇。”小仙在我视觉神经里留下吐舌的画面。
我有点质疑的对小仙说：“不会吧！基泰那张地图又不是很大，怎会标明小村庄的位置？”
小仙表现出淘气的神情，巧笑细语：“小仙没说基泰的图上有呀！其实那是在公爵府时，郡主把军事图拿出来给我纪录的，说是给主人准备着，以防主人不记得回家的路。嘻嘻……”
“原来是这样子，那……你选择土库镇有没有特殊涵义？”我不认为小仙要我赶六百公里路程会无用意。
“因为土库镇离传说中有密林宝物的石矶山最近。以黛安外祖父口述的资料，由土库镇进入司盖山山区，总共要翻越六座山峰，大约是普通人十日的脚程。”小仙仔细地将资料库地图显示出来，并标明最有可能的位置。
“没有石矶山的确实位置吗？”我不禁怀疑塔伦王是否早已经知道。
小仙忙着解释：“石矶山是当时在场之人随口命名的，除了幸存之三人外，没有人知道确实地标，外人即使知道是在司盖山里，广达数万平方公里的范围，亦非数十年内可以找到的。”
我又追问道：“当初追寻宝物之人又是如何齐聚石矶山的？总会有原因吸引那些寻宝者，既然能聚集多人，知道宝物消息的人理应很多。”我这个人很喜欢追根究底，若不搞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我才不想草率决定后续的行止。
小仙索性变成黛安的模样，并以她的口吻说：“四十多年前扶苏帝国的瓦青将军被控叛国，王室发布高额奖金通缉。前后历经一年多的追逐，最后瓦青将军越过边境，逃入伊图国。因为该国某些官军不愿放弃，又不敢明目张胆进入伊图国，只得化明为暗，分批秘密追杀。石矶山之役就是追杀瓦青将军时，意外在司盖山区发现麟光兽，而且历经三日追逐后，又在其巢穴找到三颗大晶石。结果闻讯而来的一百多个赏金猎人，为争夺宝物而触发魔法石之能量……”
“这么说来，苍松圣医原本也是扶苏帝国之人？”我对圣医会参与追杀任务之说法，有点不能接受。
“没错，幸存的三人都是官方之人。因为任务失败，三人也不敢向外界透露此事，除了齐松改名苍松留在伊图国外，其余两人以找不到同伴为由，返回扶苏帝国。六年后苍松以医术开始出名，仅仅五年就取得圣医封号。我外祖父判断他可能找到麟光兽的尸体，并且经由食用而获得大量的魔法能量。”小仙将黛安的表情学得唯妙唯肖。
我追根究底的问小仙：“最后一个问题。为何经过那么多年之后，知道位置的三人不愿再去寻找那三颗晶石？”
小仙换回自己的面貌说：“黛安说她也问过，她的外公只回答一句“那是神的力量，凡人无法操控。”，还交代后世子孙远离司盖山。”小仙轻松地回答，好似早已预知我会问哪些问题。
我跳出异空间说：“好吧！既然你都查清楚，也经过推演，想必行程安排也是经过你的详细考虑。接下来就是让你首次体验我的独门绝活儿偷天术。”话一说完，我已穿出洞窟，并发出精神力往南飞行。
“主人的飞行方向有些偏东哦！”没想到小仙还能跟上我的速度。我没有回答，但小仙马上知道我的用意，因为我正停顿在天龙地虎集合处的上空。在确定除了最后一组人员未到，其余人都平安后，马上朝正南方前进。
虽然有偷天术，但我可不想错过一路的风景，偶而遇到较大的城镇都会进城游览一番，藉此了解伊图国内的风土民情，所以当我越过鬼影岭时已经是三日以后。
我求助小仙道：“你觉得该往左还是往右？”下了鬼影岭后，面对眼前的官道，我无法判断土库镇是在哪个方向。
小仙以无奈的口气回复我：“小仙一路上已经修正地图上的六处错误了。依地图的比例来看，土库镇应该在我们的右边，可是小仙不得不再次怀疑手绘地图之准确性，主人不如问路人吧！”小仙会这么说是因为左方正出现一个商队，缓慢地往我们接近。
商队的规模好像不小，细数之下，总共有十一辆双鞍马车，但马车旁三十多位随行护卫似乎才刚经历过激烈战斗，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着彩。众人看见我一人立在路旁，一声吆喝声后，三个护卫马上以戒备之神情趋身前来。
“敢问小兄弟为何一人孤身在此？”铜锣般的嗓门配上一脸胡须，当前出声询问之人颇有领导者的气势，但我感觉他并非此行的首领，因为我感测到另有一人在马车里坐着，虽然魔法能量不高，却气机平稳，丝毫不受外界因素影响。
我揖手为礼回说：“小弟想前往土库镇，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因有此困惑，所以在此等待路人解疑。”
胡须大汉扳着狐疑的神情，给身后众人一个手势，霎时每个护卫都往四周树林里张望。似乎确定无人埋伏后，大汉才和颜悦色的说：“前方不远处有个岔道，右边往岭南屯垦区，左边就是往土库镇的道路。”“小兄弟由何方向来？既然已到这里，怎会不知道土库镇的方向？”大汉摆明对我之怀疑。
“小弟是刚从山上下来，才会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我据实回答。
大汉摇着头说：“别怪我怀疑，小兄弟分明不是司盖山高地人。”又说：“也不要说你是从险恶的鬼影岭下来，我虽然不是本地人，但还知道鬼影岭有毒虫、迷雾、瘴气，非是一般人所能克服。”
我还没想到回答之词，马车里已传出男性口音：“颜福！此地是伊图国国土，我们没有权力质问别人，还是赶路吧！”
“是！大公子。”大汉回答后向众护卫招手，要马车先过去，但三人依旧在我身前戒备着。
“请问……”我待为首马车通过后，看着大汉身旁两人，出声询问：“有没有人需要我帮忙？小弟会一点点的医术。”
“谢谢关心，我们都有带金创药。”大汉客气的拒绝，但脸上怀疑之色未减。
我猜测地说：“看你们好像是受到刀伤，难道是遇上盗匪。”我想这么偏远之处，有盗匪的可能性不小。
大汉身边的黑发年轻护卫抢先答道：“是盗匪还好解决，我们是遇上一群铁刀甲虫，最后只不过牺牲两头犁马和一辆马车。”话语之中充满傲气。我看着其他两人，似乎他们也认为这样之结果是很理想的战绩。
或许是看到我茫然的表情，黑发护卫惊讶的问：“小兄弟不会不知道铁刀甲虫的厉害吧？”
我咕哝着说：“小弟以前居住在北方的卡里城，的确没听过铁刀甲虫。”
黑发护卫恍然大悟说：“难怪你不知道！”“铁刀甲虫是分布在鬼影岭以南的地区，喜食腐肉。体大如拳，额生利刃，以俯冲之势钻进动物尸体，除啃食腐肉之外，有时虫后也会将卵产于骨骸里面。”他双手比出虫子的大小，而且比画着甲虫之飞行速度。
“我们的目的地也是土库镇，不如小兄弟跟着我们走吧！先上路，我们一路谈。”胡须大汉做主邀我同行，显然他的地位也是不轻。
始终没有发言的金发护卫受大汉指示追上前车，只留我们三人跟随在车队之后。
胡须大汉如聊天般随口说：“我叫颜福，是东明商团的二管家，旁边这位是闵莱德，还未请教小兄弟贵姓大名，来此的目的为何？”
我看闵莱德的左手臂虽有包扎，但还是淌着血，忍不住先追问颜福：“先前您说铁刀甲虫是吃腐肉的，为何会攻击你们？”
颜福有些无辜的表示：“嗯……我也是很纳闷，我猜可能是食物不够，或者是说铁刀甲虫繁殖过剩。总之，自从大魔神降临之后，各地不断传出异常的事故，或许这次的起因也是如此。”
我解了疑惑后，这才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小弟法蓝，此行纯粹是经过，目的是要去商联公国的无极门谈一笔生意。”
“哦！是什么样的生意让法蓝老弟不借道新日国，而要跋山涉水？”颜福展现出极高的兴趣。另一方面我也从其口气了解他还不清楚我的身分。
我沉吟道：“嗯……先声明一点，小弟并非是要避人耳目。一个多月前，小弟在汪海城受卜氏兄弟之邀，前往无极门考察投资环境，会到这里只不过是因为想趁机游历一番。”我不想解释太多，毕竟我也不清楚对方是怎样的人物。
“啥？无极门邀你去投资？”颜福瞪着大眼，一付不可置信的模样。
颜福的态度不免令我有些担心，于是关心的问：“呃……无极门有何不妥吗？在场的还有柴考罗先生，小弟认为应该没有问题吧？”
“还有柴老在场？”闵莱德也不解的说：“奇怪了，以无极门的规模而言，应该不缺资金，怎会要外人去投资？”
心想原来是他们有些误会，我连忙解释：“喔！小弟不是去投资金钱，而是有一项小物品要去与无极门合作生产。”我可不想说无极门原本是要投资我的金氏企业哩！
颜福好似放下一颗心，展颜笑着说：“这就是了，我想说无极门一向稳健经营。尤其在万大掌柜经营之下，虽然商场作风有些保守，但内部财务反而极其透明，分红也完全既定之比例发放，这点可说是无极门凝聚门下向心力的法宝。”
“颜先生好像非常在意无极门的情况。”我想到可能是彼此利益纠葛的缘故。
“当然啰！在商联里的七大集团，彼此不仅竞争，有时为了共同利益也会合作。以东明的角度立场而言，无极门是维持集团合作的关键，其中万大掌柜更是商联里的灵魂人物。”颜福不避讳地推崇无极门，让我更加相信自己已经找对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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