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县府一日游
“你……”刘员外脸色一变，怒从心头起。
他哪里能想到，对方会这么嚣张。
但转念，他又微微一笑，心里暗道：果然是个傻子，这么容易就签了字据，等到还不上的那一天，到了自己府上，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到这里，他很哼一声，大手一挥，带着下人离开了。
他哪里猜得到，黄嗣这么快签字的原因就是字据上已经将此事定义为私了，这样就不可能经官，算是免除了一大麻烦，至于钱嘛，虽然五两银子确实不少，但黄嗣还没放在眼里。
转身回到了屋子里，聂小倩正靠在墙上浑身战栗，外面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五两银子，这是她从出生以来就从未见过的。
“害怕了？没事的，有相公在嘛。”黄嗣说着，一把将对方搂入怀中，竟然感觉到她的身体都是冰冷的。
“十天，五两银子，我们去哪里弄那么多钱，如果你去他们家当奴仆，那我怎么办。”聂小倩的声音微微颤抖。
没办法，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男人就是天，如果出了事，就是天塌了。
黄嗣无奈地挑了挑眉毛，跟着双手捧起对方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你信不信我。”
聂小倩本来呼吸急促，被这样盯着，反而渐渐缓和了下来，跟着点点头。
“那就行了，这些事交给我就好。”说着，黄嗣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饭好了没，饿啦！”
被对方滑稽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聂小倩终于不再紧张，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依偎在对方怀里，跟着俏脸一红，连忙挣脱出来，跟着她想起来，自己将山鸡处理好，却忘了烹饪。
她一脸愧疚，“刚才慌神了，我现在去弄。”
黄嗣伸手拉住白净的手臂，“不用了，今晚我来露一手。”
聂小倩诧异地看着对方，这个时代肯主动下厨房的男人她从没见过，刚开始还以为黄嗣生气了，后来看到对方一直跟自己说说笑笑，这才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一盘鲜美的炖鸡肉就摆到了桌子上。
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肉味的聂小倩差点流出了口水。
“快点试试，味道怎么样？”黄嗣开口道。
聂小倩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脸上瞬间洋溢起满足的笑容，“太好吃了，对了相公，还没问你，这只山鸡是哪弄的啊？”
“在山上打的呗，以后要是运气好，咱们不时地还能改善生活。”黄嗣一边说，心里一边暗道，只要不遇到老虎就好。
聂小倩点了点头，神情却又暗淡了下来，“刚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即便她不问，黄嗣也会主动告之，毕竟以后自己还是有独自上山的时候，如果牛二再来意图不轨，总要让聂小倩有所准备。
“是泼皮牛二和村子里地主家的畜生儿子刘光，他们俩想趁我不在家，来非礼你。”
聂小倩身子一抖，她抬眼看着黄嗣，面露惊恐。
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娇躯，未免女人产生心理阴影，他故意轻松地笑着说，“不用怕，别管对方来的是谁，不还是被我打跑了，想对我的女人无理，我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看着对方自信的面容，聂小倩心中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仿佛只要眼前这个男人在，这世上就没什么值得她害怕的。
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再次钻入了丈夫的怀中。
轻抚着长发，黄嗣又继续说道，“以后我无论出去干什么，都会在天黑前赶回来，想来那些混球绝对不敢在白天做什么龌龊的勾当，但以防万一，你也要跟邻居处好关系，如有意外，就请他们来帮忙主持公道。”
听到这些，聂小倩眉头又划过一丝忧虑，但马上又被此刻幸福的感觉盖过。
“明天我带你去县府逛一逛怎么样？”
吃过晚饭正在洗碗的聂小倩听到黄嗣的话手上一滑，险些没有握住，她从出生到长大一直在村落里，出远门也不过来了河口村，从来没有去过县府一类的地方，此刻，她不禁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不想去。”
“想，想去。”聂小倩用手在衣服上随便蹭了两下，走到了黄嗣身边，“真的么，我可以去县府？”
在这个女人眼中，县府已经是非常发达的地方，能够去见识一下，这辈子也就没有白活。
看到对方的表情，黄嗣倒也十分理解，轻轻揽过对方柔软的身体，他轻声开口道，“县府只是开始，以后我还会带你去很多更大的地方。”
聂小倩环住自己的男人，也不管对方说的是傻话还是疯话，总之她现在是幸福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就寝了。”
聂小倩闻言小脸一红，好似要融化在对方胸前一般，微微点了点头。
吹灭烛灯，屋子里陷入黑暗，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持续地木床摇曳声，与外面静谧的月色遥相呼应。
……
翌日清晨，两人早早地收拾妥当，黄嗣特意带了一小包磨好的香菇粉。
“带这个干什么？”聂小倩见到对方的这一动作开口问道。
黄嗣神秘一笑，“保密。”
聂小倩心下疑惑，却也没有再问，现在她已经完全相信，自己的丈夫不禁一点不傻，反而是一个有思想，有担当的真男人。
河中县府距离河口村有二十里路。
两人特意拦了一辆顺路去送货的牛车，省了些脚程。
车主是个和蔼的老人，本不收车费，但黄嗣还是拿出仅有的十文钱，分出五枚权当茶钱。
县府相较于村落热闹了许多，道路两旁酒肆林立，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也不绝于耳，聂小倩就如同一只从未出过笼子的小鸟，两只眼睛不够用似的四处观望，哪里都觉得新奇。
然而又好像怕自己走丢一般，拉住黄嗣衣袖的手从未松开过。
黄嗣微微一笑，干脆抓住那只柔软的小手，让对方感觉到自己掌心的温度。
然而这毕竟是封建时代，男女间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这种动作实在太过亲昵，路过的行人见此情形都暗中指指点点。
两人赚足了回头率。
聂小倩更是红透了脸颊，却又不敢挣脱，只能任由黄嗣这样牵着，不过却深深地埋下了头，再没了欣赏周围景色的心情。
黄嗣毫不在乎，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一家看起来门面十分豪华，然而食客却不怎么多的饭庄。
抬眼看了看匾额——清风楼！
店内的小二儿见到有客人上门，本能地吆喝了一句，“有客到！”
但看清两人的衣着，却又撇了撇嘴，热情骤减。
黄嗣看在眼里，却没有在意，轻声道，“找个上好的雅间，上几道你们这拿手的好菜。”
小二皱皱眉，再次上下打量了两人，轻哼一声开口道，“我说客官，大堂里点两个小菜充饥就行了，雅间！你有那么多银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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