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羽天姬
洛水村是一个只有几十户的小村庄，村民大多以种植、采摘为主要的生存手段，偶尔也会上山捕猎。之所以叫洛水村，是因村里的洛水崖而有名。
傅雪玉的家就在村口东边，比较偏僻的位置，稀稀落落的几处院子之一。但是靠近雪山，环境格外的好。从院子往前望去，便是一片洁白的山野。
斑斑点点的阳光洒落在院子上，同时洒在少女白皙的腿上，褶褶生辉。
院子里，羽天姬坐在台阶上，双手向后撑着，微眯着眼，嫩白的脸上荡漾着冬日里的晨曦。
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傅雪玉这小鬼应该快回来了。
门口陆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只是比往常重了些许。
傅雪玉转了个弯，拐进自家小院。
入眼的是一身淡金色雪纺长裙的少女，露出光洁的小腿，正在惬意的晒着太阳。宛若冬天睡懒觉的小猫。
如往常般，每次傅雪玉练功回来，总是能看到羽天姬在台阶上坐着。
“厨房有包子，先去吃早餐吧。”说罢，羽天姬伸直身子，将长裙缓缓放下盖住小腿，起身向厨房走去。
傅雪玉早已饥肠辘辘，与黑熊大战一场，消耗了大半气力，简直比打两套拳法还要累人。
看见桌上的包子，匆匆从抓起盘子里抓起，左右手各一个，囫囵吞咽。
看着面前的少年如此狼吞虎咽，羽天姬忍不住想笑。往日斯文的傅雪玉，此时倒挺像个乡野小子，这才有点小孩子的样嘛。
想来也是，对于不到十二岁的傅雪玉，与黑熊一战，想必消耗极大。
想到这里，羽天姬收起了打趣的想法，索性也不吃了，看着傅雪玉一阵虎咽，一时觉得有趣。
察觉到天姬姐姐打趣的目光，傅雪玉脸色微窘，差点咽到。
“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羽天姬好笑道。
接过羽天姬递来的水，傅雪玉平息了一会，迫不及待地跟羽天姬讲起一大早的经历。
“天姬姐姐，我已经晋入锻气了！”
“哦？你感应到天地灵气了？”羽天姬假装不知情，好奇道。
“嗯嗯，还有还有，我早上在后山居然碰到黑瞎子了，差点回不来。”
“怎么回事，你跑到后山深处了吗？”
“才没有，我早上在练功时，救了一只白狐，送它回洞穴时恰巧黑熊出现，两只眼睛嗜血，恨不得择人而噬，看起来饿极的样子”
傅雪玉绘声绘色地将早上的经历告诉羽天姬，提到黑熊时一阵后怕，最后说到自己突破又不免一阵得意。
羽天姬听完一阵思索，傅雪玉抬头看天姬姐姐似乎在发呆，忍不住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天姬姐姐，你在听我说吗？”
羽天姬回过神来，抓住傅雪玉乱晃的手，说：“雪山最近不太安全，切记不要深入。”
看着羽天姬严肃的模样，傅雪玉低低地应了声。
看着小家伙有点低落，羽天姬话题一转，“不过你现在已经进入锻气，待会我教你锻气境如何修炼。如何？”
傅雪玉眼睛一亮，眼睛扑闪扑闪的，一副期待的样子，三两口并一口，将手里剩余的包子吞下。
果不其然，一提到修炼，这小家伙立马兴奋起来。
羽天姬换上一身白色练功服，腰间用红色绸缎简单绑住，一头及腰的金色长发也束了起来，显得干净洒脱。
“全力攻过来。”羽天姬招了招手，示意傅雪玉出招。
见状，傅雪玉摆好架子，屏气凝神，下一刻迅捷如豹般窜出，提拳攻向羽天姬。
刚近身，羽天姬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掌，轻轻地抓住拳头。
任凭傅雪玉怎么用力，愣是无法动一分一毫。
顺势一震，将傅雪玉往后推开几步。
“凝神好好体会。”说完，羽天姬改守为攻，一掌往傅雪玉挥去。
仔细看去，掌中有一丝丝的气体附着。傅雪玉抬手还击时，只觉手掌酥麻，同时掌心传来的力道十分可怕。
“何为锻气，感应天地灵气后，可引气入体，修者借助天地灵气不断冲刷肉身，使本身九虎之力发挥十二分，借此让自身实力更进一步。”
“灵气作用无穷，刚才你也感受到了，将自身灵力作用于身体部位攻击，力量倍增增。当你踏入更高的实力时，灵力也会随之变化，具备多样性，甚至能化物。”
羽天姬教导的同时，手上动作不见停，连绵不绝的攻势让傅雪玉叫苦不迭，语罢才停手。
仔细感悟着手臂传来的痹感，傅雪玉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灵力作用的效果。
“天姬姐姐，再来！”
傅雪玉这次精气神合一，尝试着将灵气引入体内，然后附着在手上。
一次两次没成功，傅雪玉也不气馁。
院中，干劲十足的少年，一个下旋踢扫过，少女跃起，腿顺势踢出，只见少年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随后又再度出拳
午后，睡过一觉后，傅雪玉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不少。
羽天姬百般无聊，硬是拉着他下了一盘棋。
“可恶，居然吃掉我的马。我也要吃掉你的马，马儿呢？别跑。”羽天姬恶狠狠地说着，完了在棋盘上一阵搜索，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马。
“诶？怎么每次吃掉你的棋子，你都要吃回来。”傅雪玉很是无语。
“还不是你每次都要比我的棋子吃光，最后弄得我成光杆司令，可恶，想想就来气。我也要让你尝尝光杆司令的滋味。”
好家伙，每次下棋两人都杀的你来我往，不图胜负，只顾着吃掉对面的棋子。
大多数时候，都是傅雪玉赢了，一心沉浸在吃棋子的羽天姬，根本不考虑如何取胜。
尽管如此，当下次练拳时，羽天姬都会还回去，美名其曰为了训练。
说来也奇怪，在大部分事情上，羽天姬像是玩性未泯的少女；而在照顾傅雪玉方面，她更是细心体贴的大姐姐。
嬉闹一阵后，羽天姬说要出去一趟，晚上才回来，让傅雪玉晚饭不用等自己。
除了在自家会露出真容，羽天姬外出时都会简单易容一下，变成常见的朴素女子。
看着少女裹着大衣消失在视野尽头，傅雪玉发了会呆，然后一个人到院子里练功。
直到月上枝头，羽天姬才回到家中，身上的大衣还沾着点点白雪。
看着眼前一桌饭菜还热着，羽天姬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枉自己辛苦采摘药材给这小子淬体，没白疼。
今晚羽天姬难得多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将傅雪玉叫到房间，屋里的浴桶已经放满热水，羽天姬在一边不停地放入药材。
紫阳花、雲灵藤、金丝映红
生活在山边的傅雪玉当然认得这些药草，都是能强身锻灵的珍稀药草。只是这些药材大多珍贵，只在深山人迹稀少的地方生长，有的在悬崖边，有的在谷底。
“天姬姐姐，这是要干嘛呀？”傅雪玉不解地问。
“小鬼头，姐姐为了给你淬体，千辛万苦跑去大山深处采摘这些破药材，还差点给大蛇吞了。说吧，你要怎么报答我？”羽天姬调趣地问。
当然了，那只大蛇刚吐出舌信子，便被一掌劈死。
“啊？天姬姐姐下次带我一起吧，我可以给你掩护。”一阵揶揄，知道了下午羽天姬出门专门为自己采集药材后，傅雪玉心中很是感动。
尽管心中感动，嘴上却打趣着说“天姬姐姐，这一桶药材下去，都是白花花的钱，这次你要哭死了吧？”
“小鬼头，讨打。”随后一巴掌拍在傅雪玉脑袋。
“药浴已经备好了，脱掉衣服下去吧。”将一切材料放好后，羽天姬催促傅雪玉赶紧进去。
等傅雪玉脱完上衣，发现羽天姬还在房中，忍不住说：“天姬姐姐你回避一下啦，难道你要看我泡澡？”
“哟，小鬼头长大啦，小时候都不知道被我看过多少次了，现在知道害羞啦？好啦我还要帮你炼化药材，赶紧脱了下去吧，我闭着眼睛不看总行了吧。”
傅雪玉只好罢休，脱得光溜溜后赶快跑进药桶。
刚开始还觉得十分暖和舒服，伴随着羽天姬催动药力，傅雪玉感觉身体一阵酥麻，然后伴随着刺痛。
“比起你孱弱的身体，药力还是太过霸道，尽管帮你中和了部分，但是淬体本身便不是一件易事。接下来会很痛苦，你要坚持住，保持意识清醒，不要晕过去。”
痛苦逐渐加剧，傅雪玉已经大汗淋漓，发出一声声难捱的闷哼。直到最后，浑身开始抽搐，感觉身体在拉扯，肌肉被撕裂，骨骼在重组。
每当要晕过去时，傅雪玉便咬住舌尖，以此刺激自己。
羽天姬最后不忍心，伸出一只手到傅雪玉嘴边说，疼得受不了就咬住她的手，再忍忍，一会就好了。另一只手轻轻抱着傅雪玉的头。
不断有黑浊从身体排出，将药浴慢慢浸染成黑色。
许久之后，当药浴彻底变成漆黑时，屋内绽放出耀眼的灵华光晕，一丝丝闪耀的白色游离在傅雪玉身上，灵体成。
此后，傅雪玉再使用灵力将畅通无比，灵体能够极大程度发挥自身灵力，且与外界灵气转换效率将大大提升。
淬体完成的傅雪玉看起来更清秀了，黑色的眼瞳闪烁，仿佛星辰闪耀其中。脸上线条渐显，稚气收敛。清秀更甚，却也多了一丝坚韧。
羽天姬一时看得有些呆，痴痴地笑着。
俩人收拾一番，临睡前，羽天姬从柜子拿出一套新的黑色长袍给傅雪玉，将破旧的雪衫收拾好，便将傅雪玉赶出房间。
如此，一夜无话，除了傅雪玉一个人在房间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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