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校花？！
第三章《新校花？！》
从这以后的几个星期，顾明月总是变着法的来引起夏清风的注意，以实现他的收小弟计划，每天放学以后，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总是以要去老师办公室或者还想刷会题拒绝。打球的时候差人叫他也像没兴趣的样子。想和胖子他们串通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剧情，故意让胖子为难他找茬的时候，夏清风也总是假装看不见，继续在课桌上写写画画。
课上，顾明月无心听课，转着笔望着夏清风坐的笔直认真记着什么的背影，心里暗暗盘算着，要怎么能让这个书呆子做我小弟呢？眼神扫过，突然像发现了宝藏了一样，忍不住暗叹:
“我们班还有这样的美女！”
青春期的少年脑子里只有两件事:1放学是去打球还是上网2哪个班的姑娘比较正。显然在荷尔蒙的加持下，顾明月已经完全把收小弟这件事抛诸脑后。
“胖子，那边的那个女生叫什么？”课间抓住小跟班就是一顿盘问，比如有没有喜欢的人之类。“不是吧，顾哥，许蝉你不认识？咱们和她可是一个初中的啊，当时就在我们楼上的8班啊！”顾明月哪知道学校里有哪号人物，他向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只想着扩大他的小弟团，三天两头逃课出去打球闲晃，别说漂亮妹子了，估计顾明月最喜欢的偶像小栗旬来了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会正值热血高校电影的大热，就像80-s兴起古惑仔那样，学校里也是出现的顾明月这样心里只有霸占顶点的幼稚初中生。凭借着家里的关系和混吃混喝跟班团的壮大，某种意义上他确实也“登顶”制霸临江中学了。
“顾哥，悄悄给你说，我觉得许美女可能对你有意思，就是那天”说着说着胖子就要贴上了他老大的耳边，顾明月一个激灵，“哇，死胖子别挨我那么近！两个大男人别凑这么近好吧！”胖子讪讪道：“嘿嘿，我忘了嘛，给你说，前几天她来找我搭话，先是扯你和班长是不是认识，又问你家是住哪的，一堆问题呢都是打听你的。八成是嘿嘿”
也是，不想想我顾明月是谁，初中到高中开学有多少小姑娘给我表白，又拒绝了多少。那不是十拿九稳，有个大美女当女朋友，想想都有面子！许蝉曾在初中的时候就曾很出名，家里是警察世家，从小养成了良好的体态和定期的运动习惯，留了一头顺直的黑发，简单束起一个高马尾。尤其是那上挑的黛眉，眼下一颗恰好的美人痣，无需多余点缀便是人群中的焦点。‘许蝉，等着，小爷这就拿下你。’心里这么想着，当然不能这么说，他虽骄纵却也知礼。
“许蝉同学你好啊，我是顾明月，听说你也是从初中直升上来的？”顾明月挪了一个椅子反坐双手搭在椅背上，微朱的唇瓣挑起一个弧度，桃花眼的原因微微笑一下就勾成了小月牙，大多数少女都抵挡不住这样的“勾引”吧。
“哈哈，你好，我知道你的，初中的时候很出名呀，‘顾哥’？”许蝉并不露怯，反而大方的直视对方的眼睛，像是回礼。这声顾哥算是叫到心里去了，酥酥麻麻的，以至于没注意到背后的那层玩笑般的轻嘲之意。两人闲扯了一会初中的事，便约着等八点半一起逛操场。这是一中的一个传统，原意是在紧张的一天学习后，晚自习八点半结束留半小时给学生跑步锻炼，九点再开校门放走读的学生回家，住校的学生继续学习到十点再回寝室。但慢慢发展就变味了，青春期的男男女女总喜欢约着在昏暗的操场上，除了离的特别近反正谁也看不清谁，老师也抓不到谈恋爱的。之前在胖子那听说了一中还有这样传统，来和许蝉对线之前就打好了注意。
晚上八点半，铃声一响，不少学生就跟不要命一样冲出教室，算是开了眼，百米冲刺种子选手竟在我身边？心里这么想着嘴巴嘟囔了出来“校门又没开，这就开始锻炼身体了？”
身后突然馨香袭来，是许蝉，“咳咳，人家是忙着去食堂，毕竟晚去几分钟，牛肉粉就卖完了，排队到九点都吃不到。”这一点，顾明月确实不理解，但和这样的大美女一起下楼过程中引来不少羡慕的眼光，这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他所谓的老大“面子”。两人一起到操场以后，顾明月直接愣在原地了
我靠！这什么玩意？！饺子下锅？还带自动螺旋搅拌的那种？？人这么多，说好的浪漫呢，说好的昏暗的灯光离特别近呢？？胖子，我靠你大爷——！！
没办法了，都到这了，硬着头皮一起下锅吧。偶不，逛操场。其实也不是完全一点好处都没有，比如偶尔有跑步的人不小心撞过来，还可以“英雄救美”一把。偷偷看着许蝉的侧脸，不禁感叹，这五官是真立体啊，这鼻子，和那呆子的还有点像。欸？不对，是因为那天他摘眼镜特意关注到了？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了。
“嗯顾哥，其实我有话是想问你的。”不会吧不会吧？妹妹我们才认识多久，难道就要表白了，其实可以慢慢来的。
“什么？你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正当心里暗自得意，故作稳重的时候，突然身边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顾明月注意到目光怎么都往这边来，毕竟也是“混”过的人，很快察觉到这些目光并不怀好意，像是投向身边的许蝉。
“哟，这是我们的新校花许蝉学妹吗？”呵，果然。四五个男生慢慢聚过来，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哄笑声此起彼伏。本来这个年龄段的男生，一两岁就能有很大的身高差。何况他顾明月还不是同龄人里拔高的那种，也就比165的许蝉高半个头。原来，一中里不全是书呆子，他忘了，也同样有和他一样不是靠应试进来的人。意识到不对劲顾明月往前了一步微微挡了一下许蝉。
“校花说不上，属实抬举了，但确实是新来的，怎么？不和学姐逛操场，来找‘学妹’我？”没想到这许蝉也不是好惹的，话里有话。
“学妹这话说的，都是校友，认识一下，没有太大问题吧？听说学妹在初中的时候就很出名啊，当时不是还交了好几个高中的男朋友吗？学妹是喜欢哥哥类型的吧？嘿嘿”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男生往上凑，笑的极其猥琐。
“许蝉喜欢什么类型的，也不会是你这类型的。”顾明月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这个猥琐男，冲突一触即发。
糟了，为了二人世界，今天没让胖子他们跟过来，再怎么样，识时务者为俊杰。顾明月眼神示意了一下许蝉两人就要走开，这群人见势就要跟上来。突然一个挺拔的身影挡在了中间，高出了周围的人不止一点，抓住了那猥琐男要过来抓许蝉的手。不是吧不是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人，这猥琐男想撩妹就靠硬抢？得亏有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然真不知道得多狼狈，远处吵嚷着来了几个男生，是胖子他们！“顾哥！许蝉！”有人，就有底气。
“高一计划班，顾明月，欢迎来找我‘认识’一下”顾明月到那猥琐男面前扔下一句话，带着许蝉大步离开。不对啊？刚刚挡在中间的人是谁，当时灯光又暗又背光，完全不知道是谁。带着疑惑回教室拿了书包就要出校门。到楼下发现林荫道那有个人像是在等谁，凑近一看和刚刚那个人有点像，个子都挺高，越看越不对劲，他是在等自己？
“顾同学。”欸？夏清风？？“班长，你不回家在这干嘛？难道等你顾哥一起回家？”恢复平常状态又开始犯贱了。“对了，刚刚看到个人有点像你，你刚刚在操场上？”其实问出这话是有点心虚的，毕竟刚刚那种情况，其实算是那个高个子“英雄救美”了，对，还是两个。“哦，是啊，路过打算回家正好看到你就过去看看，看到经常和你玩的那几个朋友，就和他们说你在那了。”语气淡漠，仿佛无事发生一样，两人身影映在路灯下，明明是并肩而行，因为距离却显得有些疏离客气。按理来说顾明月应该会一路说个不停，毕竟逗这样的书呆子，也是他的乐事之一。
“夏清风，谢谢你。”良久，快到家了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对于他来说其实是比别人叫他全名还难受的事情，有一种说不出闷闷的感觉，像认输低头了一样，明明又没和谁在比。“别放心上，你是张姨的儿子，她对我很好。”这句话当头一棒，是了，今天没有夏清风在那，自己一个人也许拉不住那个虎背熊腰的猥琐男等胖子他们过来，别说让大美女当女朋友了。这老脸怕是都要丢尽了。
月色静谧，两人一路再无言，渐入深秋后地上的枯叶也开始多了起来，风一吹都是
细细簌簌的声音，“咔”顾明月抬脚踩碎了那些叶子，像薯片碎掉的声音，一片，两片，直到有一堆被扫在马路牙子旁的落叶堆，跃起跳了上去，扬起的灰和叶子也扑到了一旁夏清风的身上，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裤腿。
“怎么别人做什么你好像都不在意的样子，正常人都该骂一句神经病吧”
“小时候家门口的梧桐树秋天掉叶子的时候，我也喜欢这么玩。”
“夏清风你好像脑回路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在夏清风的心里，无非也就这群“小混子”入不了他的眼，就像小泰迪在路上遇到大金毛总会去骚扰两下，被吓到的时候还会叫两声，怂了以后又会会躲到主人背后。
十分钟的路程，因为顾明月一路不是踩叶子又是说想去吃宵夜买东西，楞是走了半小时。走进住宅区，虽然十点不到，但路上也没什么人，除了一些巡逻的保安。这个小区的房子是当初顾明月来临江中学上学的时候买的，出了名的贵，不仅是因为学区房，也是因为绿化环境和安保系统特别好，到家楼下的门禁都要过两三道，除本小区的业主基本上没有外人可以进。到了家门口，顾明月正准备开门，又放下刚准备去按密码的手。
“夏清风，我还不想回家，我去你那坐坐怎么样？”耷拉着嘴角的样子，故意一副可怜相。
“当然可以，本就是你家的房子。”
开门后，屋内的陈设和之前顾明月的外公外婆来住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没怎么动，除了一个立在角落的老式行李箱和满屋子的桂花香。
“好香啊，好像是桂花吧，咱们小区里也没有种啊。”顾明月满屋子找着桂花香的来源，在茶几上看到了几束插在花瓶里的桂花枝。
“你说那个吗？是老家院子里种的，我每个周末都会回去打扫屋子，想着这里有个花瓶就折了几枝回来。”之前夏清风回老屋的时候，因为奶奶已经被接取叔叔家住的原因，就把门前院子里容易坏的蔬菜都清理掉了，好在桂花树是那种不用怎么照料就能自己很好生长的植物。
“真好，我以前小时候去外公外婆家住的时候，也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就是我不爱打理，小时候缠了我妈很久，买了几盆花回来也没养活，可能是我天生没有养这些的天赋。”夏清风倒了杯水放在顾明月的面前，正准备打开他的书包。
“不是吧班长，都放学回家了，你还要学习？”
“也没有，随便看看。”夏清风放下了刚拿出来的牛皮本。
“夏清风，你觉得我父母怎么样。”
“张姨顾叔很好，而且，他们也很爱你，看得出来。很羡慕你”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眼里有些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他们越这样我就越觉得窒息。其实好像外人看起来我一直都过的不错吧，身边总是跟着一群朋友叫我哥，做什么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道为什么吗？”顾明月眼睛眯了起来，似笑非笑。
“嗯，因为张姨顾叔的原因吧。”
“哈哈哈哈不愧是是班长，就是比别人聪明。”顾明月的笑里，带着些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按照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和别人说的，因为会有损他“大哥”的形象。其实就算不说，稍微对顾明月的家庭有些了解的人，都会猜的到。
“我和魏佳宁他们，哦，就是平常和我一起的那个胖子，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们的父母都和我父母认识，我妈从小给我说要对身边的朋友好，也会给我很多零花钱。每次出去玩都是我付钱，去哪玩也叫上他们，久而久之他们就喜欢叫我大哥。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比他们年纪小哈哈哈。但和我一起混，好处很多啊，比如每次逃课出去上网，抽烟被抓的时候，都是我妈帮我去和学校老师说的，连带着他们也不会被记过。”弯弯的桃花眼带着喜色，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
“当然了，我这些小弟也不是光占便宜，比如初中那会和隔壁学校的起冲突了，就是他们帮我去打架的哈哈哈，你看□□电影里背后的大佬的都是不会冲锋陷阵的，是吧？那次啊，我妈差点没回家骂死我”从抽烟被抓包，到为什么和隔壁学校的打架，到要出去上网怎么，顾明月打开话匣子以后手舞足蹈的自顾自的说了好久，期间夏清风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岔。
“所以，夏清风你有在听吗？喂喂！”顾明月伸出手在这个黑框眼镜袋子的眼睛面前晃了晃。
“嗯，在听，和我说这么多，你其实没想好你心里实际上想和我说的吧。”
像是被识破了一样，顾明月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
“我你别说的好像什么都明白一样，我只是想说，今天操场上这件事我记着了，你有什么忙以后我一定帮，但是我不想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因为我爸妈的原因才对我好。只想因为是我，顾明月。”
“不早了，我去洗澡了，你回去吧。”夏清风起身就去拿了阳台上的衣服，对于顾明月这豪言壮志般的表决心，并没有回答，也听不出是肯定还是否定。
不知道是因为不甘心面前的人没有回应还是不习惯他的忽视不在意，总是想解释清楚什么，顾明月插着双手就这么一直等着浴室里的人出来。
“都快十一点了，这呆子怎么洗澡跟娘们一样，算了，眯一下等他出来好了。”这么想着，顾明月在沙发上躺着，说出了一直在心里的话，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桂香盈盈，真是，让人安心啊。就这么沉沉入了梦乡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吧。
吹好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到顾明月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睡相和平常的性格完全是两个人，居然这么安静老实。面前的人蜷缩着窝在沙发上，显得小小的一只，碎发掩着额头，睫毛的影子斜映在面颊上，鼻息轻轻无声。想起刚刚面前少年倔强的话和初见时神采飞扬的样子，这反差，不由得让夏清风轻笑了一下。
算了——由着他睡吧，一会和张姨说一声就好了，想到这拿起了牛皮本子又开始不知道在写些什么。顾明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嘟嘟囔囔的，身体缩的更紧了。眉目紧蹙，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鬓额头渐渐把衣领都浸润了。
“不我不看不”终于听清他嘴里断断续续嘟囔的话，夏清风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正准备给顾明月擦掉脸上的汗，忽然顾明月的颤了一下，睁开眼睛，惊诧的瞪着眼前离自己仅有一寸的人和在脸旁的手。
“滚开！”顾明月重重的打掉了夏清风的手，慌乱的摔门而去。
“这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至于吗”面对那扇门，夏清风心里也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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