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九章：四神锁魂
曲水院中，冷云雅坐立不安，在屋内来回走动着，诗意也紧张地看着自家主子，生怕急出好歹来。
不多时，两个青年出现院中，冷云雅这才停了下来。
待二人进了屋，冷云雅急急问道：“步崖，可有消息了。”
玄衣男子道：“王妃姐姐且宽心，我已经传信去了蜀山，不日大师傅就会收到。”
“她会过来吗？”冷云雅依旧不能放心。
“大师傅善奇门遁甲，对古阵法都很好奇。”步崖皱着眉，说着安慰的话，“她一定会来的。”
“步师伯既然这样说了，娘就不要太焦急了。”百里云书上前，扶着冷云雅坐了回去。
冷云雅摇头：“哪能不急，这些孩子要是有个万一……我该……我该怎么……”
“娘……”百里云书替她顺了顺气，“他们没那么容易出事的，您保重身子才是。”
步崖道：“没想到慈云山里，还有这么大一个古阵。”
他一直盯着凌姑娘，洪啸龙的异样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只不过他并未放在心里。就是这个原因，他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孩子被卷进了阵法之中。
冷云雅打断他的回忆，忽然问道：“这里不是仙派，怎么会有什么古阵，怎么……怎么……”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神魔共存的，慈云山因为慈云道人也能算得上曾是仙派，这个阵法应该是慈云道人成为散仙后布下的。”步崖一声微叹，“只希望大师傅能破了这个阵势。”
他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进不了那屋了。等一切风平浪静后，他却是束手无策，哪怕知道有法阵藏在其中，也探不出什么来。
冷云雅依旧焦急的很，对着百里云书道：“快将你爹叫回来。”
百里云书道：“步师叔借了孩儿灵鸽，爹应该很快就能收到了。”
冷云雅点点头，却也知道如今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常人的力量范围，除了等待和祈福，她似乎做不了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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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光很奇怪，永远都如仙光一般柔美，却丝毫没有什么变化。
一颗梧桐，凌月靠在一边，沐落依轻轻挨着她，另一面是洪婷芊靠着的。百里云昭稳稳地打着坐，冷铭麟则懒散地靠在他身上，洪啸龙继续趴伏着。
几人都闭着眼，像是入睡了，只有洪啸龙不是很安稳，时不时脸上会抽搐一下。
手腕间起了小小的刺痛，凌月睁开眼，小心地将沐落依扶了扶，让她稳稳靠在梧桐上。
轻手轻脚地走到小岛边缘，低眼看了看，浮岛位于整个空间的当中，其下还有一些陆地隐在雾气之中，若不是天性提醒，她也会将此处当作了仙境。
在边缘坐下，双腿搭了下去，衣裙轻晃，却不是风带动的。
这个空间里是没有风，光影也没有任何变化。
浮岛边缘犹如悬崖峭壁，凌月忽而隐约忆起了与少年相遇的那日，他坐在崖边，她靠在他的怀中，月笼罩着他，他抱着小小的月……
凌月扬起浅浅笑意，微微将头抬起，仙境在眼前消失，偌大的圆盘好像在眼前浮现了。
手腕间的刺痛猛地加重，凌月小小吃痛一声，低眼抬手，赤红的小蛇从袖底钻出，乌溜溜的小眼珠透出不满，吐着信子看着少女。
少女撩起袖口，白皙的手腕处，几点殷红且深的咬痕历历在目。
凌月哭笑不得：“你可真咬得下去，信不信烤了你。”
赤影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小脑袋转了几转，盯着少女的眼瞳，嘶嘶吐着信子。
兽有兽语，凌月好歹有些妖族血统，虽听不懂赤影说些什么，但大致的意思还是明白的。将赤影提到手心托着，凌月道：“你也觉得这里很危险？”
赤影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凌月戳戳它圆润的小脑袋：“你有办法吗？”乌溜溜地眼里满是无奈，凌月低低笑出了声：“你这护卫当得真是没用。”
赤影张着嘴，恐吓性地嘶叫了几声。
凌月笑得更开心了些，手指在赤影的小尖牙下磨了磨：“那你能通知你主子吗？”敢号称妖神，总得有点本事吧。
赤影泄了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凌月蹙起眉：“那该怎么办？”
她倒是能撑些时日，可那几个人就没办法了，尤其是洪家兄妹，撑不了多久，虽然他俩不是什么好人……
赤影嘶嘶两声，垂下脑袋在少女手腕上碰了碰。
手臂微微移到一个角度，乳白的珠子显现出来，手心间的小蛇轻轻一跃，攀上肩头。
“对啊，还有它没试过呢。”凌月翻过手来，嘴里夸着赤影，“不错，很聪明。”
小蛇得意地吐了吐信子，在少女颊边亲昵地蹭了蹭。
毫不费力地就取下了其中一枚珠子，手镯的主体像是有生命一般伸展了一些，将剩下的四颗珠子拢在了一起，好似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一般。
凌月小小地惊叹一声，转而看着自己指间的那颗珠子。轻轻一捏，珠子内裂开晶状纹路，瞬息之间，纹路如水波荡开，转而化作点点粉末，在少女指上飞散。
粉末染上了光影，似无数萤火虫在眼前飞舞，一分为二，如缎带一般从两旁绕到身前，又汇集在一处。萤火旋在了一起，聚成了小小的风卷，不多时，黑色的靴子在风中出现。
凌月愣了愣，这分明就不是九姑的感觉……
风卷成了一个人的高度，萤光中的人影也愈发清晰，一身漆黑的锦袍，墨发飞扬，如鹰一般的眼眸冰冷冷地望了过来。
“你……你……”少女全身不由僵硬，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男人眯了眯眼，嘴角浮着冷漠的笑：“原来是你……”
是他……那个可怕又讨厌的男人……依稀记得，他是姓轩辕的……
凌月按住自己狂跳的心，暗恨自己不争气：“怎么会是你。”
恐怖……这个男人带给她的确是恐怖，并不是她的错觉。
“你捏碎冥珠求救，还问本尊为何出现在此。”轩辕仰着头，拿着眼底看着少女，“看来前辈并未告诉你，这个东西是本尊留下的。本尊想报答前辈恩情，没想到前辈给了你。”
“我师傅自然是对我好的！”凌月梗着脖子哼了哼，“怎么？看到是我就不想救了？”
男人道：“本尊不是你，不会这般小气。”
“你！”凌月瞪着他，刚想回讽几句，却见他眼光放远，一点点变得凝重。
凌月收了声，不再打扰他，脸颊边的赤影轻轻蹭了一蹭，好似在安抚着她。
片刻，男人目光复杂地望着凌月：“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这人语气不明，不像好言好语，又不像是幸灾乐祸，凌月一时有点懵，蹙着眉头不满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剑眉微挑，轩辕道：“若本尊没有看错，这里应该是四神锁魂阵。”
“四神？锁魂？”凌月微瞠着眼道，“你是说，这里是个阵法？”
“不错，阵法。”轩辕目指前方，“此为青龙……此为白虎……”凌月顺着他的指示看了过去，却是方才看到的两处奇石。
轩辕收回目光：“此处方位，应是朱雀，而祭台之后，有玄武之位，此为四神，再配合阵法布置，便完成了四神锁魂阵。”鹰眸微闪，他似在回忆着什么一样：“四神锁魂本由元始道尊悟得，是为了困住一些难以消灭的妖魔或者邪神，此阵若成，定可以锁仙困魔，直至形销魂灭，无人……可以逃脱。”
凌月的心随着男人说的话，霎时一片冰冷，一时呆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道：“你能破解此阵吗？”
轩辕蔑视过来：“本尊已经说了，无人……可以逃脱！”
凌月嘴角微抽，捏紧拳头，省得自己不自量力去揍他。
“不过，此阵倒不一定不能破解……”男人满意地看着小兔子不敢炸毛的神色，缓缓道着。
凌月发誓，她的手心里肯定被自己捏出了指甲印：“能不能一次说完？”别以为看不出你在戏耍于我。
少女眼瞳中满是怒气，却偏偏不敢瞪他，想是没有前辈替她撑腰，胆子就越发小了。
轩辕心底起了一些惬意，面上却依旧一片冰冷：“四神锁魂之所以厉害，是因为阵心需以布阵人的一缕精魄作为基础，元始道尊的精魄自然是无人可比的，而此阵，断然不能是元始道尊的精魄所镇。”
凌月双眼发亮，也就是这个阵法断然没有道尊那般厉害，这人许是能轻松破除的。
男人将她的神色尽收，道：“你莫要高兴，能布下此阵，再如何，也需仙者之力，你……怕是没什么办法强行破了它。”
凌月一愣，指指自己：“我？”
那对水灵灵的眼，分明就是在困惑“为什么不是你来破”。
轩辕道：“你不会看不出，本尊现在……不过是个傀儡……吧。”
“你……”凌月瞪着他，一时五内陈杂，半天也缓不过神来。
“四神锁魂，若非持阵者意愿，则外者不能入，内者不能出。”轩辕冰冷冷的说道，“本尊尚在千里之外，若不是你手上的五子冥珠是本尊亲自练成的，怕是你将它全捏碎了，本尊也察觉不到。本尊虽有心前来助你，但奈何探不到此阵位于何处。若非本尊在冥珠中放了魔虫傀儡，怎会塑出这傀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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