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内心交战

这边的叶绾意自然是放心不下南栩的，挣扎着就要起身，幸好徐菁琇眼疾手快的将她按在了床上。

        “绾意，快躺下休息，你现在的身子可禁不起任何折腾。放心，靖王爷那边我去盯着，一有消息了就和你说。保重身体重要，你不要再伤神费心了。况且靖王爷那边有白神医在，不会有事的。”徐菁琇扶叶绾意躺下，掖好被角。

        这叶绾意啊，自己身子都成了这般模样，心中想的却还是南栩。真是不知道说她愚蠢好还是聪明好。

        “菁琇，你差人去蟠龙殿一趟，将靖王爷吐血晕倒之事告知皇上，这毕竟不是件平常琐事，事关皇族。”叶绾意任然放心不下南栩，还是找了个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徐菁琇去了。

        “好的，我这就派人去办，绾意你累了就少说话，我会一直在箬俟殿陪你。”帛妃语气温和，使人安静。只是她眼神之中的心疼也真真切切，料是与她相处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可叶绾意还是舍不得让她陪着自己受苦。

        而这些话，叶绾意也未曾说出口过。徐菁琇明白她的心意，可为了不让她那么自责，也只当做自己不知道一般，并未提及。

        另一边的偏殿内，白湛正努力寻找着蛊毒的位置。倘若蛊毒所在的位置始终无法确定，毒便无法解除。

        “白神医，您先喝口水。”淳梓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忍，将茶盏和巾帕递至给白湛。

        白湛随手捋起额前的碎发，才发现额头已经冒出细小的汗珠。

        “谢谢。”白湛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将额前的汗擦拭后，便继续的安静研究。

        天色渐变，直至太阳落山，白湛的神情似乎才轻松了些。

        整整一天的时间，白湛几乎是用尽了所学医术，在最后一刻，终于找到了蛊毒的位置。

        “查出来了，靖王爷是中了蛊毒。”白湛一边收起药箱一边说。

        “什么？蛊毒？”叶亭山惊讶不已。要知道这些日子叶亭山在早朝上也没见过南栩，只知道南栩一直呆在靖王府之中，与那临安国的阿月公主在一起。叶亭山以为，南栩是将自己的意儿给忘了，这才花前月下的与阿月公主相处，可竟没想到这阿月公主会给南栩下如此险恶的蛊毒。

        这时，叶亭山心中已经笃定，下蛊毒的人就是阿月公主。毕竟皇宫之中的人都是知道的，天下之中能将蛊毒下的如此完美不留痕迹的人鲜有，其中之一便是阿月公主。

        “没错，叶丞相，而且靖王爷身中的蛊毒是隐蔽性最强，也是对身体伤害最大的蛊毒。不知是何人下毒，蛊毒的位置竟然在心脏处，这样一来，此毒也变得愈加凶险。”白湛一脸愁容。

        叶亭山心中一惊。阿月对南栩的爱意他全然是看在眼里的，他以为阿月只是刁蛮任性了些，在南栩身上还是会温柔的，却没想到阿月竟然凶狠到了如此地步。

        “如何解毒？”一声有力的男声从门口传来，是听到传讯特意赶来的南樾。

        众人闻言之后立即看向门口的方向，白湛虽然不知皇上南樾到底是如何长相，可见这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便也明白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叩拜。

        “起身。”南樾心思全然不在这礼节之上，让众人起身之后便问道，“如何解毒？”

        南樾自然不是担心南栩的身子，他若是消失在这个世上，对南樾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可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这样对叶绾意的身子有利。

        方才他便是看过叶绾意之后才来的偏殿，此时的叶绾意面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尽管如此，她的目光还是落在南栩所在的偏殿，见到自己想要行礼也是魂不守舍的。

        再如何，南樾也不愿意让叶绾意尝任何的苦痛。眼下治好南栩，对叶绾意而言也算是一种救赎。

        白湛在看道南樾的那一刻，心如刀绞。他憎恨这皇宫中的任何人，虽说他也知道自己莫名的恨意是不对的。可对方是杀父仇人之子，他又该如何面对才算是正确的呢？

        好在白湛医者仁心，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南栩的状态。

        “回皇上的话，此蛊毒的解读方式很是麻烦，最特殊的一点就是，必须由下蛊的亲自解。”白湛大方地直视南樾说。纵使他现在已经千疮百孔，恨不得将南樾杀了才是。

        相比于南栩，南樾更加让人厌恶。先是他的皇位，而南樾身上那股冰冷宛若造物主般对旁人的蔑视也在无形之中散发出来。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方法？”南樾并不知道那十余年前的事情，而是反问白湛。

        “再无他法，解毒还需下毒人。”白湛十分笃定，目光之中的厌恶也渐渐消散了去。

        “皇后娘娘的病情诊断的如何了？”南樾点了点头，不再过问，而是心系叶绾意，继而说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身子都是因郁结于心而起，草民已替皇后娘娘开服了三天的药量，可以暂缓娘娘身体不适。”白湛一五一十地将叶绾意的病因告知南樾。

        “郁结于心...”南樾小声重复了一遍，绾意，南栩在你心中的分量如此重吗？和朕在一起就让你那么烦闷？南樾不禁苦笑了一下，虽然是稍纵即逝，可那眼中的落寞却全然被叶亭山和白湛看在眼中。

        叶亭山只觉得愧对于南樾，但更愧疚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若是当初他能权力相当，与南樾抗衡的话，意儿自然不会入宫，她也不会遭受现如今的痛苦了。

        只是，想法纵然是美好的，他却没有那个本事做到。

        “暂缓，还请继续讲下去。”察觉到白湛还有话未讲完，南樾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不得不说，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樾对叶绾意到底有多么在乎。其实这后宫之中，除旧立新的事情数不胜数，若真是叶绾意殒了，新立一个皇后也不会招人非议。可南樾现在的神情看得出的确不是虚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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