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白湛南栩相见

“方才见您您也是徒步而来的京城，风尘仆仆应当好生休息才是。意儿虽是卧床两个月了，但在太医的救治下也有些好转，不过，不过这几日还是在咳血。”叶亭山思绪有些混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如何是好。到底是让神医先休息，还是先进宫呢？若是休息的话，万一耽误了病情怎么办，可若是直接进宫，他舟车劳顿的是否又能尽全力为意儿医治？

        “是的，叶丞相，刚听您的描述，皇后娘娘的病情目前已经是很危险的状态了。”白湛将药箱的方向调整了一下，要说白湛对名利并不看重，可这药箱子就跟他的命一般，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绾意她已经很危险了？也是，太医院里凡是有名望的御医都问过诊，但是过去两个月了，并未见有丝毫的好转。”叶亭山虽然很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可事实毕竟还是事实，就算如何不愿意，他都对此无可奈何。

        “劳烦白神医了。”叶亭山让马车向左侧移动，刚好停在白湛面前。他现如今也明白了，自己就不该犹豫，自然是女儿的性命更为重要。如此的繁文缛节本就不该存在。

        “叶丞相不必过于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湛说完这句话恭敬的看着叶亭山，随即便上了马车。

        叶亭山在马车之下稍作停留，将身后的一个小厮叫来，在征得白湛同意入宫后，便第一时间派人快马通知了南樾。那小厮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怠慢，眼疾手快的就将叶亭山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做好了。·

        故而，从城门口到皇宫这一路，叶亭山的马车均是畅通无阻，不出一个时辰，二人就到了皇宫门口，而到了皇宫里面，更是有专门的轿撵已经在等候了，白湛和叶亭山一行人刚入了皇宫便上了轿撵，没过多久，他们二人就来到了箬俟殿门口。

        许是叶亭山口信中传达了什么消息，南樾并未出现在箬俟殿内，甚至箬俟殿中没有特殊安排的宫女和太监也被撤下了。

        白湛刚下车，就见到一个看似宫女之中的管事上前问候。

        此女正是叶绾意身边最为熟悉的侍女，淳梓。

        “劳烦神医，还请救救我家娘娘。”淳梓强忍住泪水，说话的声音都在颤。而身后的桓愉与莲儿也是同样目中含着泪水，等待着白湛接下来的话了。

        而白湛并未多言，而是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三位婢女。

        看样子，这位后宫之主平日里对这些下人不错，此番我破例入宫义诊也值了。白湛默默观察着殿内的一切，心中暗暗想着。

        “请先让草民看一下病人，草民定当竭尽全力。”白湛笃定地讲。虽然他的自称是草民，可这语气之中却是一点儿卑躬屈膝的样子都未曾瞧见，而是满是自信与担当。

        的确，白湛够得上如此语气。而听到对方这般诚恳，淳梓马上将白湛引领进入屋内，叶亭山紧随其后也进了屋。然而，此时的南栩则是坐在厅内四方椅上，正对大门。他也听闻白湛会前来箬俟殿，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可这位置却是他精挑细选之后的结果，这样更容易看清门外的一举一动。

        白湛前脚刚踏进殿内，目光就向南栩所在的方向探去。而南栩又何尝不是探视着白湛呢？不过，两人的心思不同罢了。

        凭借多年的行医经验，白湛多瞧了南栩几眼，越发觉得不对劲。

        因为一早就接到讯息，叶亭山寻得神医白湛，会于今日亲临箬俟殿替叶绾意看诊。但与此同时，皇上南樾下旨，看诊期间，箬俟殿内所有闲杂人等必须撤离，就连今日不当差的宫女和太监都被临时安置到其他地方去了。

        倘若是两个月以前，南栩绝对高兴的直接回府了，可是今日却莫名其妙地留了下来。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有些期待白湛的到来。

        焦急的等了半天，终于见到白湛本人，南栩刚打算上前询问，突然想起南樾上午传达的旨意，于是停在原地，微微颔首示以问好。

        他似乎已经明白，他渴求叶绾意的身子恢复，他渴求白湛的到来，他渴求任何能够让叶绾意活下去的希望。

        白湛径直走进箬俟殿，路过南栩身旁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从头到脚打量着。看衣着推断此人应是王爷身份，至于为何会出现在皇后寝宫内，白湛也无心臆测。不过他对于南栩的病情却是有些关心的。

        白湛医术高明，对于这千千万万种的病只要一看就心中了然，可对于南栩却是猜测不出。

        只是此人印堂中隐约有透明的一寸光点存在，难道，是临安出名的蛊毒？

        想到这，白湛闷哼冷笑一声，果然后宫之人是想不到的狠毒。可是，这临安的蛊毒又怎会出现在京城的王爷身上？难不成是有内鬼收买了临安城内的人？

        可天下谁人都知道，临安与京城水火不容，虽然表面上和睦，可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事却给临安人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于情于理，临安都是不会帮助京城内的人的。

        “请问王爷怎么称呼？”白湛还是打算验证下内心的猜测。

        “靖王。”南栩回答的十分痛快，只当白湛是单纯的问一声。

        “靖王爷，敢问您最近是否有经常口渴的现象出现？”白湛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听到白湛这般问自己，虽然奇怪，但是南栩还是照实点了下头。不过白湛心中却另有打算，若是靖王的话，那却有些可能了。这之前的战役便是在靖王的带领下将临安打击的溃不成军的。算计靖王也是在情理之中。

        “果然，那么近日是否偏爱食用甜食一类？”白湛基本是肯定语气，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光是猜测是没用的。白湛这人向来都喜欢实证，现如今的猜测还没有定型，若是错了的话，他岂不就是出了岔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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