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两人住的地方离得远。方瑗说她“马上到”，也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过来。
见了面，方瑗没说什么，拉着郗渺渺要看她的脖子。
她不明所以，力气比不过方瑗，到底还是没挣扎过她。
好在方瑗也没做其他过分的事情，看完她想要确认的之后，就松开了郗渺渺。
郗渺渺整理着自己衣领，一脸莫名：“你这是做什么？”
方瑗皱着眉，谨慎道：“他真的没欺负你？”
郗渺渺这下反应过来方瑗是什么意思了，蓦地涨红了脸：“你……”
方瑗看她一下子支吾着说不出话，立刻又紧张起来：“难道他欺负你但是没留什么痕迹？！”
“不是！！”郗渺渺也急了，“唉，我说了没有了。你怎么……你怎么能往那个方面想呢。”
“还不是因为你那么软，一看就好欺负。但凡换成其他人，我也不至于这么担心。”
郗渺渺小声道：“也没有吧。”
方瑗坐到她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她，眼神锐利：“电话里也没说明白。昨晚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
她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和今天上午的细节补充了一部分给方瑗，还在对方猜测下把之前宿总跟她表白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方瑗听完之后，久久未出声。
这让郗渺渺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她抓着方瑗的椅子把手，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没拉动。
她有点担忧地看着方瑗：“怎么了。”
方瑗低下头，又抬起，盯着郗渺渺说：“你那个宿总，他就是想对你下手。现在表现的这么绅士，只是一种伪装，是高级骗术！没想到啊，现在他们那圈人已经开始玩这种手段了。”
“呃？我有什么好骗的呢。她跟不上方瑗思路，“宿总不至于浪费时间，只是跟我玩玩吧。”
方瑗怒其不争：“我就说你肯定已经中了他的迷魂记了。不行啊渺渺，我不建议你继续做这份工作了。你准备简历吧。我和我们公司hr混得不错，随便抓一个都认识几个猎头，我帮你挑挑，内推一下。诶对了，你可以来我们公司啊。我们也有总裁办，你这资历完全没问题的！”
郗渺渺为难道：“可是，我不太想换工作啊。”
“渺渺，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方瑗叹了口气，“你那个宿总是个高手啊。你再继续在他手底下干，不出一个月，他就要把你吃干抹净然后扔到不知哪去了。你信我，你那里现在就是狼窝，真的不能再待了。”
“这么危险吗。”
“嗯。非常危险。我不想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郗渺渺被方瑗讲事实摆道理，说得晕头转向。
本来已有的几分动心，又被她的话说得平复了，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留在公司的决定是否正确。
到最后，她不知怎么，就已经坐在电脑桌前，在方瑗的帮忙下，开始准备新简历了。
方瑗：“嗯，对，我的邮箱就是这个。周一吧，我估计周一至少就能给你推五家十家过去。现在是年底，你先去面试，等拿完你们年终奖就撤。在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再被你那个宿总洗脑了啊。”
郗渺渺呆呆的：“哦。”
“诶，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们宿总长啥样呢？让我开开眼？看看能把你迷成这样的男狐狸精长啥样。”
郗渺渺扁了下嘴，小声分辩：“他不是……”
方瑗一个眼神过去。
郗渺渺自动收声。
她登陆公司论坛，随便打开一个有关宿总的图片楼，直接把手机递给方瑗：“喏，你自己看吧。”
方瑗：“我擦……”
她手指在郗渺渺的手机上飞速往下滑动，然后迅速把手机扔还给她，捂着自己眼睛：“难怪了。学校那么多才子学长都没让你动心。这狐狸精是有点本钱的。”
看过宿先生照片之后的方瑗，更加坚定地建议郗渺渺需要从现在的岗位、公司离职。
郗渺渺看今天时间有点晚，问方瑗要不要在她这住一晚，明天再走，方瑗想了想就同意了。
两个人许久没体会像在大学时那样夜聊，这一晚聊了个痛快，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方瑗在讲，郗渺渺负责听。
期间自然又夹杂了一些关于宿泽韬的探讨，方瑗不断跟郗渺渺强调，她的段位远不足以应付宿泽韬，直到她跟方瑗保证自己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去辞职，方瑗这才放下心来。
周一时，郗渺渺又在自己座位上发现了宿先生给她带的早餐。她还是想不到怎么说才能拒绝宿先生这番好意。
打开电脑之后，处理了工作相关事宜。方瑗的信息也来了，告诉她已经把她的简历推到猎头那边，过不久就能得到回复。
郗渺渺原本没把方瑗说的当回事儿。
她感觉自己还是个职场新人，才在x集团工作半年就要跳槽找工作，怕是没几家公司会给她面试机会。
哪知周一当天就接到了好几个面试的邀约电话。
她只能想办法把面试时间安排起来。
目前不好请假，郗渺渺在电话里委婉地询问对方下班之后的时间是否可以，竟也得到同意的回复。
用了接近一周的时间，应付性地去把那几家都面了，没想到拿到了其中三四家offer。
还有一家问她能不能立刻去那边上班，被郗渺渺婉拒了。
郗渺渺把结果告诉方瑗后，对方非常高兴，直言这可是她的功劳，让郗渺渺赶快选好一家，然后请她这个“中介”吃饭。
饭当然可以请，但接哪个offer，甚至是接不接offer，郗渺渺还是有些犹豫。
这天，郗渺渺处理好宿先生安排的工作，有些发愁地把邮箱打开，挨个浏览发过来的那些offer。
“面试的结果还不错？”
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郗渺渺吓了一跳，飞速跳起来，转过身试图挡住她那已经被看个彻底的屏幕。
郗渺渺很心虚：“宿总……我……”
她也“我”不出个所以然。
宿先生冷着一张脸，肉眼可见的心情不佳。
宿泽韬：“我可以给你一个拒绝他们的机会。”
他说话时的语调平板，不带任何情绪，但若对比平日里他对郗渺渺的态度，这种语气已经是生气的征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进了办公室。
宿先生已经很久都没用这种态度对她了。
郗渺渺看着宿先生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这下被宿先生发现，还显而易见地因为她的举动不悦，这让她更加心虚，有点后悔当时答应方瑗去面试其他公司。
她鼓足勇气，去敲了宿先生的办公室房间门，得到应允之后，进屋看到宿先生还在和人打电话。
宿泽韬对她比了个手势，她便先到会客区沙发上等着。
过了段时间，宿先生和对方聊完，走了过来，坐在她身侧。
还未说话，他先叹了口气：“渺渺，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明白。你也答应不会离职了。”
郗渺渺也是一时冲动进了屋，她完全没想好应该怎么办，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只希望宿先生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那是一种夹杂着失望和些许愤懑的眼神。
冲动下，郗渺渺脱口而出：“宿总我没想离职！”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我看到的是什么。”宿泽韬平静道，”渺渺，我知道你下班后去别的公司面试。”
郗渺渺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己之前的行动宿先生一无所知，原来他早就知晓了。
那为什么等到今天才来质问她？
“对不起……”郗渺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感觉就是需要这样做。
“选好哪家公司了吗？”
郗渺渺身体前倾，急切道：“没有，宿总，我只是……”
宿泽韬看着她：“你难道想说只是想测试一下自己在市场中的身价吗？”
郗渺渺摇了摇头，又垂下眼睛，掩住满眼的不确定：“我只是有些迷茫了。”
她习惯性地向宿泽韬求助：“宿总，我，我应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倒是把宿泽韬问住了。
他失笑：“你问我？”
很快又收敛笑意，很慎重真挚地看向郗渺渺：“如果真的想我给你建议的话，我只会告诉你。渺渺，你不应该辞职，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我。”
“之前让你答复我之前先做一下swot分析。想必你也没做吧。”
郗渺渺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咬了咬下唇，眼神闪烁，不敢和宿泽韬对视。
“渺渺，你为什么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逃呢？”
宿泽韬的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
他说的没错，她听到宿先生对她表白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想相信，或者说是不想去想这个事情，下意识地否认，拒绝尝试，拒绝受伤和失败的可能。
第一反应就是远远的逃开。
哪怕已经被宿先生吸引，也无法抵消内心深处的恐惧。
宿泽韬微微摇头：“渺渺，你应该更相信我，也相信自己一点。我希望你辞职的原因是有了更明确的目标，更想追求的东西，而不是因为想逃开我。”
“好了，一会儿还有个会，你先出去，准备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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