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义深重
蓝歌见他们干站着，你看我我看你的，催促道：“到底你们打还是不打？”
带头男生：“我们不在这里打，在别处你总不会管了吧！”
“当然不管，”正在几个小流氓得意之际，蓝歌又说道，“你们可以离得远远地打，只是如果我的弟弟苏文少了一根汗毛，我也定会向你们抽筋拆骨！”
苏文旁边听着，心中一暖，一股热流往上涌，湿润了眼眶，对于蓝歌姐，他心底埋有无数个感谢，感谢她的收留，感谢她的照顾，感谢她的爱护，感谢她的纵容
几个小流氓面面相觑，自知现在一帮上也是打不过的，既然没得谈，还是走为上策。
蓝歌却叫住了他们，“你们昨晚在垃圾桶见到的那个女人是谁，知道吗？”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好像在街头的沐足店上班。”其中一个小流氓嘴快得让其他人都来不及阻止，说完他也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要那么积极主动告诉她啊，那可是敌人！敌人！
蓝歌淡淡道：“谢谢！”
路凯问起苏文和这些小流氓的纠葛，阿禄便非常实诚地把苏文的整个故事说了一遍，这个故事瞬间加强了路凯对蓝歌的好奇和探究
苏文的父母在两年前就去世了，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因为没钱，苏文便缀学了，在认识蓝歌姐之前，他经常和一帮小流氓厮混！
一年前粥铺开张，苏文的奶奶便经常来打包粥，每次打包都是青菜粥，比较便宜，打包一份粥吃一天，蓝歌姐知道后，便吩咐后厨给老人家的粥里加肉加足料，粥几乎是之前的两倍，还额外给了折扣，相当于半卖半送。且每次都是这样，从未间断，苏文奶奶很是感动，她拉着苏文来到粥铺，希望蓝歌姐能让他在粥铺打工，多少工资都没问题，算是作为回报。
其实蓝歌姐根本不想要回报，留苏文在粥铺只是为了可以更好地照顾他罢了，见他无父无母，又整天跟小流氓混，为了把他拉上正途，又是送他上学，又是带他去学车，不过苏文对上学没什么兴趣，蓝歌也不勉强他，但他却很喜欢学车，学车出来后，十八岁生日，蓝歌特意给他买了一辆车，总之蓝歌姐对苏文就像亲弟弟一样，苏文这小子自然也知道谁对他最好。
自从苏文跟了蓝歌姐之后，改过自新，不再和那些流氓来往，可他们总是不依不饶，同一个鸟窝，他们不允许有一个与众不同的鸟飞出去，刚开始那会整天找苏文麻烦，后来蓝歌出手了，把他们一帮流氓都狂扁了一顿，自此，他们就收敛了很多，不怎么敢找苏文的麻烦了。
与蓝歌相处的这些日子，路凯也慢慢了解了她，表面看着冷冰冰，高傲难相处，甚至不近人情，可实际上却是古道热肠，博爱善良，怀有悲悯之心。
沐足店的老板娘被人灌粪水很快就传开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讨论着，粥铺的顾客更是乐此不疲地聊，但也有人吃饭的时候不想听到关于这些屎粪便等敏感词眼，一听什么胃口都倒没了。
一前一后两桌热火朝天地说着，夹在中间的客人听着听着都要吐了，粥喝了两口，菜夹了几块，实在吃不下便快速地溜了！当然也有听得特别起劲的人，前台的蓝歌见中间桌的客人走了，马上过去霸位置，这里听得特别清晰。
前桌是两个女顾客，听她们的言语像是沐足店的员工，对于她们的老板娘被灌粪水，似乎很是幸灾乐祸！
女生一：“我觉得她活该还差不多，这下有她受了！”
女生二：“想必粪水的滋味够她回味无穷了！”
女生一：“谁让她嘴巴那么臭，整天指着我们说这说那，烦死了！”
女生二：：“你猜是谁做的？”
女生一：“十有八九是她那几个合伙人，上次在沐足店我还听到她们在争吵呢！”
女生二：“她们之间表面友好，实际上就是塑料姐妹，做出这些事也没什么出奇的！”
女生一：“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小心不了了，已经全听到了！”蓝歌转过身笑道，“不过我不会乱说的，再说多一点呗，八卦我最喜欢听了！”
两个女生由惊转懵，聊得太投入，何时有个人背对坐在她们后面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上一桌顾客还被她们的聊天内容给恶心跑了
蓝歌礼貌问道：“你们刚刚说是谁灌的粪水？”
两个女生从懵圈中醒来，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尴尬地笑着：“呃其实我们也是乱说，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
“反正你们都扒了那么多了，再藏着掖着，多没意思啊！说说嘛！说完之后，我请你们吃本店最贵的菜，怎么样？”
“成交，”女生一爽快答应了，反正是别人的八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蓝歌叫苏文煮了两盘菜出来，又给两个女生一人一杯饮料，热情得不得了，两个女生看蓝歌那么爽快，便毫无顾忌，什么话都喷涌而出，甚至生怕说漏一个细节。
听了两个女生的讲述，蓝歌对沐足店的老板娘周燕有个大概了解，她以前也是在沐足店打工的，后来存有一些钱和四个姐妹合伙开了现在这家沐足店，她为人吝啬刻薄，但嘴巴却很厉害，能把客人哄得开开心心，同时也可以骂得员工狗血淋头！最近由于分红不均，她和她的姐妹们出现矛盾，表面虽然还其乐融融，暗地里却勾心斗角！
蓝歌问道：“那她和谁争吵最烈？还有她出事的一两天前又和谁吵过吗？”
女生一：“有，其中一个合伙人凌媚，她俩是吵得最凶的！”
女生二：“吵得最凶，装得最假，她俩在外面装得感情特别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俩是好闺蜜，暗地里却什么都和对方攀比，周燕买了个新包包向凌媚炫耀，凌媚买了新裙子又显摆给周燕看，总之两人斗来斗去！”
蓝歌说道：“看来凌媚是最大的嫌疑人，周燕没有怀疑她吗？”
女生一：“暂时明面上没看见周燕找凌眉闹，暗地里就不知道了，不过自从出事后，周燕很少露面，现在店里的事主要都是凌媚负责。”
利益最大者一般就是嫌疑人，难道凌媚想成为沐足店的话事人，所以对周燕做那么样的事，这未免也太明显了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应该不会那么笨。
蓝歌试探性说道：“周燕经常骂员工，员工也对她有很大的意见，那你们是不是也”
两个女生猛地摇头道：“我们可没有，虽然讨厌她，最多像这样背地骂骂，发泄发泄而已，那样的事我们可不敢做。”
“那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呗！开玩笑，不要紧张！”蓝歌故意吓吓两个女生，看她们的反应，她们的第一反应是拼命摇头，嘴巴说着不是，言行一致，眼神没有闪烁，况且和她们聊天发现，她俩是直爽性格，藏不住事，更藏不住话，八卦多，头脑简单型，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但也有可能是装的，心机重到让人发现不了，这需要深一步探查了，至于最大嫌疑人凌媚，怎么样都要去探查一番，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路凯时不时瞄向在笑脸盈盈打探着消息的蓝歌，心中暗道，一时圆滑世故，一时冷傲出尘，真是复杂！他问一旁的苏文道：“你知道蓝歌姐多少岁吗？”
苏文警惕道：“你突然打探蓝歌姐的年龄干嘛，没经过她同意，我才不说呢！”
果然忠诚，路凯又试探说道：“如果蓝歌姐的头发全白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苏文不满道：“蓝歌姐正青春，怎么可能头发全白！”
看来苏文没有见过，路凯解释：“我是说如果！”
苏文：“没有如果！”
“……”路凯甚是无语，在苏文眼中，蓝歌姐就是完美的化身，最尊敬的姐姐，不容许别人说她一丝不好，“不过人老后头发迟早有一天会变白的！”
“蓝歌姐不会！”
“……”除非不是人！
路凯又问了阿禄，阿禄的回答却令他有点意外，他说好像隐约在梦里见过，记忆很模糊。路凯赶紧问他在哪里见的？什么场景之下？阿禄说也不清楚，可能只是一个虚幻的梦而已。虽然问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但如果阿禄真的见过，可能被蓝歌抹去了记忆，由此推断她的头发变幻不是百闻难得一见，而是偶尔出现，就像狐狸仙偶尔化回原形一样
阿禄问路凯：“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你也梦见过？”
“没有，我只是在幻想蓝歌姐老了之后是什么样子！”
阿禄：“”
苏文翻白眼：“你还可以更无聊一点吗！”
两个女生临走前，蓝歌问她们要周燕和凌媚的照片，以方便认一下她们的脸。看照片的时候，路凯也凑了过来，他有些茫然地盯着照片上的人：“这上面的人”
蓝歌察觉到路凯表情不对劲：“怎么了？”
路凯嘴角极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没什么！”
蓝歌明显看他神色不对：“确定？”
路凯点头：“确定。”
蓝歌狐疑地端详路凯一会，又扭头和两个女生聊了几句，还问了周燕近来有没有得罪其他人，两个女生都说没有，周燕平时常在店里，接触最多的就是客人，客人她巴不得烧香供着，怎敢得罪，所以也没了其他线索，现在唯一可以入手的就是凌眉了。
晚上8点半，一个身穿包臀短裙的女人，踩着一双黄色高跟鞋从沐足店走了出来，旁边跟着一个穿着朴素类似助理职业的员工，她们一路无话，一直往粥铺走去！
路过一个乞丐时，女人嫌恶地斜睨了一眼，加快了走路的步伐。这时，员工想看看几点了，拿手机出来的时候一包纸巾顺被带了出来，掉落到地上去了，员工快速捡了起来，员工专注在捡纸巾上却没注意到女人嫌恶的神情。
正在蓝歌前台点餐时，一个趾高气扬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粗略地扫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扭动着翘臀蜂腰向后面的位置走去，路过男生的桌子，妩媚一笑，路过女人桌子，鄙夷不屑！
凌媚！蓝歌在女生的手机上见过凌媚的照片，此时见到她，一眼便认出了。蓝歌心中窃笑，她终于都被骗来了。昨天蓝歌和沐足店的两个女生打了个赌，说只要她们在凌媚面前故意说一句话“几乎去粥铺喝粥的客人都在讨论老板娘被灌粪水的事情”，听后凌媚一定会来粥铺的！果不其然，人性的劣根便是如此，喜欢听别人讲别人的坏话，而且还是自己讨厌的人的坏话，以便幸灾乐祸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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