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郑乙
晚间路过花园时莲香挡住了小霞的去路。
“怎么前几日的巴掌没吃够？起开！”
莲香屹立不动，道：“前几日我听到了你和夫人的对话，我还看到你把夫人给你的药丢了！”
小霞眼皮连跳好几下，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莲香见他傻在原地笑了笑，“你不敢做的事我替你做了，等五小姐一死我就到夫人哪儿去邀功，倒时我会生不如死！”
“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落在莲香的脸上发出闷响。
“你！”
莲香气急败坏欲要还手，小霞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扭疼得她嗷嗷直叫。
从前她被人欺负惯了，只会隐忍不会还手，因为她觉得将心比心终有一天别人会发现她并没有那么讨人嫌，可是她错了这样别人只会觉得她好欺负把她当傻子。
“你几时给她用的药？”小霞问。
她的声音颤抖掺杂着丝丝恐惧。
“我捡回来之后一有机会就放在她的药膳里。”
“你可知谋杀嫡女是何罪状？！”
莲香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二夫人自会保我……”
小霞不停地喘息，一脚踹到她背上，让莲香像只□□一样趴在地上，自己则匆匆跑到厨房。
“五小姐的药可送了去？”
人未到声先道。
在厨房忙活的人一愣见她进门，忙道：“早早便送了过去……”
她也不稍作停留提着裙子就往清芜苑赶去，半路上就看见思月和一小厮，小厮神色还尚可看不出多大情绪来，可这思月就像丢了魂一样往外跑。
她拦下一问才知南宫玉用了药后不久便狂吐鲜血现已昏阙过去。
“思月姑娘发生何事了，这样慌张。”小霞看着思月脸色煞白神情慌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怕是来迟了。
“唉，你就别拦着我了，我家小姐不好了，我得赶去禀明老爷！”
说到这思月甩开她抓着自己的袖子就往书房跑。
小霞呆愣住也不敢往清芜苑去，脸色忽明忽暗又悲又喜地走到院门口里的角落缩着。
潜伏在清芜苑上方的楚缨看着忙忙碌碌的下人和诊脉过后摇头束手无策的大夫太医，知道南宫玉这次怕是真的不大好弄不好这一次就折在这了。
起初消息传来，莲香告诉柳氏她们这事是她一个人做的时，她们还在疑惑小霞为何会把给她的川穹丢了，后猜想她兴许是怕这才没顾及太多，柳氏吩咐了心腹去收尾自己又带着南宫雪假面哀伤震惊的前去清芜苑。
思月去向南宫云天说明南宫玉的情况时，南宫云天正在排查南宫烨和南宫耀的功课，南宫云天沉着脸听完后看了眼跟随他多年的黄平川带着责怪之意。
刚还在为功课的事发愁的南宫耀，刚听到吐血两个字时头脑先是一热有些恍惚，然后就哭的喊的跑了出去。
南宫烨惊得说不出话来。
“吩咐下去此事还未得到太医确诊前都不可让夫人和老夫人知道半字，谁若是不小心说出半个字家规处置。”南宫云天吩咐道。
老夫人和陈氏视她为心头肉，上次落水就让二人坐立不安，在她昏迷期间又都是茶饭不思，现如今二人的身子又不大好，知道了此事指不定会病上加病。
这一夜清芜苑灯火通明直至天亮，太医与城中有名的大夫都在清芜苑一同讨论病情，一夜过去了也没得出个法子来。
他们都觉得南宫玉奄奄一息，撑不过这一次，但都又不敢明着说皆怕性命不保。
脾气向来古怪的郑乙来的时候见一帮医者站在院子里叽叽喳喳摇头晃脑的讨论，冷笑一声。
看了眼鱼肚白的天，在想这帮庸医怎么会被人世人推崇的？
郑乙入室后隔着帘子摸脉，原本毫无波折的面上一沉，拿出针包取出银针在她手上头上失了几针，须臾见她有所缓和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再晚那几秒这小丫头怕是真会没命。
他询问了下前几日的事又拿了这几日服用的药渣查看了，这才有了些眉目。
南宫玉原本就体弱身有恙久久不愈，又因前几日落水寒气入体后药渣中又带着些许川穹这味极寒之药。
他看了陈太医前些日子给她开的方子，里边并无川穹，皆是些清热驱寒的。两者相加互克，食多者难免承受不住两者药性相冲，正常体质者自会病上些时日，可若是体质孱弱者怕是无法承受的。
他猜想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将川穹放在她的药膳中又偏偏是这药中，可见其心之歹毒。
他将自己在药渣中查到川穹告知那帮太医大夫，他们这些个人这才醒悟过来。
“怪不得看了陈太医开的方子又看了那老道给的方子对照发现其中并无相冲……却是这川穹与陈太医的方子……”
“是啊，是啊，我还在纳闷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
“可这川穹又是从何而来，不大可能是府上的人不小心放入的……”
“也有可能是五小姐久负盛名有人嫉妒方才起了这恶毒的心思……”
郑乙摸了摸胡子，看着一帮人窝在一起八卦探讨治法，走到一旁自己倒了杯茶。
半响又道：“我已施了针，可就是缺两味药，其一是西域特有的灵香丸吊命的，其二嘛，自然是灵妙山独有夜合草。”
郑乙原是这帝京中被众人称为神医，其医术比皇宫中的太医御医高湛不说，单这脑子也比他们灵光很多。
一晚上过去了居然没人查出病因也没想出个办法来，是因为无能还是因为畏惧丞相府的势力不敢放开拳手来？还是嫌丞相府给的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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