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小鱼老师不教我们了，她要回家生宝宝。我们换了个新老师，她看起来好凶。”
“阿依姐姐好厉害，又会唱歌又会跳舞。我就不行，我好没用。”
新学期一开始，就迎来了这个坏消息。
教了闻越两年的数学老师李瑜，因为身体不好，加上怀孕的原因，医生建议她卧床静养。
李瑜个子不高，长了一张圆脸，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给人感觉非常随和。而且她脾气又好，人又非常有耐心，课堂氛围很好。
闻越非常喜欢她，每天一上数学课就要夸李瑜。
她常说“数学老师是一只百灵鸟，声音又好听，长得又好看。”她的数学成绩这么好，有很大程度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漂亮老师，以至于她非常喜欢数学课。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李瑜来给这群小朋友上课。
最后剩下十分钟的时候，李瑜宣布了这个消息，跟这群小孩道别。
教室里静悄悄的，李瑜温柔的嗓音响起：“等老师生完宝宝，就会回学校继续教书。你们的新老师等下节课上课的时候就会见到，她是个很厉害的老师，你们要乖乖听话，也要继续努力哦。”
闻越听着听着，忍不住鼻子一抽，就留下眼泪。
她不想让数学老师难过，就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手臂之间。
“哇哇……老师你不要走。”坐在闻越隔壁组的前桌，一个叫林霞的小姑娘先哭出声来，其他小孩受到她的感染，也开始哭了起来。
闻越听到哭声，在泪眼朦胧中抬起头来，跟着大家一起哭。
李瑜在讲台桌前，看着大家，她开口准备说点什么，才想发声，声音就有点哽咽。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平复一下自己心情。
大家哭得累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弱了。她才说：“怎么一个个都成小哭猫了，老师又不是不回来，你们也可以去看我啊是不是？”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大家才止住哭声，看着李瑜离开。
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徐还看两个小姑娘没精打采的样子，问了一句才知道。
“明明是我第一个哭的，被林霞抢去了。这样小鱼老师就会觉得林霞最喜欢她，明明是我更喜欢她的，烦人！”闻越踢了一路石子，一脸郁闷地说。
徐微点了点头，赞同地说：“就是啊！我都看到你哭了，被她抢走了。”
“唉…”两个小姑娘看了彼此一眼，又重重叹了口气。
徐还：“……”
几周以后，二年级进行了一次单元小测。
这回，闻越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的满分，她考的成绩不是很理想。
卷子发下来要求修改订正，同时让家长签名，她拿着卷子愁眉苦脸。
“我好想小鱼老师啊。哥哥，我跟你说这个新老师好凶啊，上课讲得又快，我都听不懂。”闻越很烦恼。
徐还拿过她的卷子，一个大大的“87”写在那。
他翻了卷子大概看了看，发现错题都集中在一个知识点上。
“怎么办啊。考成这样，奶奶一定会不高兴，她肯定不会给我签名。”闻越瘫在椅子上，继续唉声叹气。
徐还拿着试卷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看着闻越，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就在那站着。
“越越，你前几天不是说考试，考了多少？给我看看。”梅珏说着就推门进来。
“奶奶…”闻越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徐还手上拿回卷子，拿了笔一起递过去。
梅珏一看到这个分数，刚刚还笑着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把卷子拿远了一点，对着光又看了一次，发现没看错。
转过身，她问：“这是怎么回事？”语气有点严厉，嘴角抿着，看起来要生气的样子。
“这次考试太难了。”闻越低着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微微这次考了多少？”梅珏听得清楚，她接着问。
“9…97好像。”闻越说得吞吞吐吐。
梅珏把卷子往桌上一拍，随手签了名，再开口时比刚才态度凶了点：“你说卷子难，那怎么人家能考这么多？下次再考成这样我就不给你签了。”
话撂下，她也不看闻越就出去了。
闻越忍了又忍，拿回卷子哭了起来。
徐还站在那，被吓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听到闻越哭，才凑过来哄她：“没关系的越越，我给你补习，下次肯定会考好的，你别担心。奶奶就是吓吓你，她那么疼你，才不会这样呢。”
等闻越的情绪好了点，徐还搬了条凳子坐在她旁边，给她讲错题的知识点。
闻越的脑袋转得很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徐还讲完以后跟她说，以后有听不懂的，要记得及时来问徐微或者问他，别自己憋着，这样学习没办法进步的。
从这以后，徐还就经常课后给闻越补数学，她的数学倒是再也没落下过。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二号，这天是徐还的生日，闻越给徐还准备了一张贺卡和一本奥数题。本来闻越还想着给徐还做个蛋糕感谢徐还给她补习。
因为劳动节前的一个礼拜，闻越的数学单元考又拿了满分。
然而，她趁假期学了一上午，也没弄出个能看的成品，只好作罢。
她只好问梅珏要了点零花钱，等徐还生日那天，请他吃了一顿肯德基。
徐还拆开礼物，看到是奥数题的时候，那个表情，兴奋得仿佛马上就能刷完一整本一样。
见徐还这么满意，闻越就放心了。
毕竟这是花了她一整周的零花钱，要是徐还不满意就糟糕了。
吃完饭，本来还想去商场里的游戏城玩。但是闻越身上没钱了，徐还也没带多少钱出来，他们只好放弃选择回家。
回家睡了个午觉，闻越又跑徐还家去。
温清提前一天就和她说好，要她晚上来家里吃蛋糕。
她跑到隔壁，门没有关，里头放着音乐，听起来好像非常热闹。
她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满了人，徐微在客厅里，一只手在头顶，另一只手在胸前。身上穿着一条稀奇古怪的红裙子，半露着肚皮光着脚，腰上还有一圈金色的铃铛，她和着音乐边唱边动。
这是闻越第一次见到新疆舞，不同于她学的芭蕾那样板正绷直，新疆舞看起来优雅又美妙。
她看得入迷了，虽然她完全没听懂徐微在唱什么。
一曲终了，大家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她才回过神来，跑到徐微身边。
“哇，阿依姐姐你好厉害啊，身上的衣服也好漂亮啊！”闻越摸了摸她的衣服，情不自禁地感叹。
徐微刚刚跳完，整个人脱力，她又累又热，喘着气摆了摆说；“我好渴。”
闻越快速跑进厨房，讨了一杯水给徐微。
她三两下就喝完了，喘着粗气，等气顺了没那么喘，才说：“这个没有什么厉害的，我都是随便跳跳的，我听伯母说你会跳芭蕾，那个比我这个难多了，你才比较厉害。”
“恩恩”闻越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又伸手去摸她腰上的铃铛。
“哈哈哈…”徐微痒得受不了，笑出声来。
她看闻越很喜欢这件衣服的样子，就带她去换衣服。
徐微给闻越换上这身衣服，还给她重新扎了条辫子，带上配套的帽子。
她站在镜子前臭美了一会，徐微很捧场地夸她，说她像个小仙女，还让她穿出去给大家看，但是她看着半露的肚子，又不好意思了。
自我欣赏了一会，过足了瘾，她才恋恋不舍地把衣服换回去。
“阿依姐姐，你刚刚跳的是什么舞啊？”她换好衣服，边拆辫子边问。
徐微边把衣服折起来收好边说：“是新疆的民族舞，我妈妈教我的。”
“哇，提拉婶婶好厉害。”闻越的语气充满了羡慕。
“是啊，我也觉得我妈妈好厉害，她还会弹拨尔呢，可厉害了。”徐微一脸孺慕。
“那是什么？”闻越好奇。
“是一种新疆乐器，我妈妈说她那时候就是因为用这个乐器唱歌，吸引了我爸爸。”徐微说。
“哇。”闻越眼睛睁得大大的，发出一声惊叹。
“切蛋糕了，小公主们别躲在里面了，快出来。”提拉在门口敲了敲，终止了这场谈话。
周末闻越再去上芭蕾课，下课的时候，她没有马上回家。
她等人都散了，然后去问林芬：“小林老师，你会弹拨尔吗？”
林芬从来没有听过，问道：“那是什么？”
“是一种新疆乐器，我婶婶她会，可厉害了。”闻越比划着。
林芬失笑，点了点头也夸道：“那确实好厉害。”
“老师，你说新疆舞好学吗？”闻越又问。
“应该还行，怎么了？”林芬说。
“哦，我姐姐学的是新疆舞，我看她跳好漂亮，我也想学这个。”闻越说。
林芬回答：“那不行，你学了芭蕾再学那个很辛苦的。”
闻越仰着脸，一脸天真：“不会啊，那我不学芭蕾了嘛。”
林芬大惊失色，马上反驳：“那怎么可以，你不是想做小天鹅吗？”
闻越一想也对，就乖乖点头：“那我还是做小天鹅吧。”
林芬生怕这么个好苗子跑去学民族舞，等闻越回家之后，还特地打电话和梅珏交流了一下，确认她不会转班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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