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可凡：一念之间

-丙申年乙未月-（2016-08）

        “好久不见”，我对着她喊了一句。“唉？是你啊”，她停顿了一下，还是认出了我。“怎么会这么巧”，她有点儿疑惑。“不巧，我在等你”，两年不见，看到她仿佛让我回到了高中时代。“啊？”，她不太理解的样子。“你们学校有我的眼线，知道你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里”，我想逗她一下。“好吧”，她有点儿无语的样子，说话间已经跟着我来到路边。“最近怎么样啊，想我了没”，再往里走就是小树林了，我停下了脚步。“想啊，特别想”，说完她笑了起来。女生名字叫齐玥，是我高中邻班的同学。大学我们也是挨着，在同一个大学城。但是平常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一晃两年都过去了。“来你们学校散散步，看着靠窗的那个人像你，就等了一会儿”，大一下学期我就基本告别自习室了，这都大二下学期了她还在那么认真地学习。“你叫我一下嘛，干嘛还要等着”，她让我觉得并不生分。“没事，我想看一下你能坚持到几点，再说都这个时间了”，门口有贴着关门时间，本来就没几分钟了。“好吧，你干嘛这么晚来我们学校”，她好像读书读傻了，喜欢问问题。“本来我也不知道，现在就很明显了，不就是为了遇见你吗，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她们学校离商业街比较近一点，等下我要到那边网吧通宵上网，临时起意拐到她们学校来看看，顺便上个厕所。“切，我有男朋友了好吗”，她还是没什么变化，说着话喜欢笑。“没事，我也有女朋友”，我随口来了一句。“废话，你女朋友我还认识呢”，她身后有一个男生向这边望了过来，应该是认识，但不像她男朋友。“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怎么到最后选的不是你”，当时她和我现在的女朋友两个人一起，找到我问了一些问题，好像是围绕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我稀里糊涂地回答了一下，就选择了现在的女朋友。其实我觉得问题是次要的，可能当时我女朋友穿的相对少了一点，我多瞄了几眼。“自己想去”，看样子她都快笑出声来了。“后悔了啊”，我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了，她身后那个男生一直在不远处等着。“有缘再见”，我最后送了她一句。“好嘞”，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我也没有回头。然后，我们五年没有再见面。

        张阳，也是我们邻班的。高中时候一起打篮球，配合还不错。不过我比他稍微高一点，优势还是有的。踢足球就不行了，我没他灵活。听说他后来跟齐玥在一起了，还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不过高中毕业以后我们没见过面。我女朋友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复读了一年也没有考上本科。不过她在我们学校对面的专科学校就读，离得也不远。但是我总觉得跟她越来越陌生，并不是因为她对我不热情。相反，一有机会她就会出现在我身边，让我觉得很不自由。说了她几次，每次都哭，搞得我也心烦，就由她去了。毕业后上班，她跟我进了同一家公司，说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欲哭无泪，不都一直没分开过吗。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张阳居然比我先分手。据说两个人都已经谈婚论嫁了，最后又分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彩礼的问题，按说不应该啊。不过他们俩分手之后，我开始觉得自己太仁慈了。还是俗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我觉得照我跟宁小冉的发展趋势，即使将来结婚了，不用等到什么所谓的七年之痒，能坚持七个月就是奇迹了。宁小冉是我女朋友的名字。

        提分手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平静，我说你听明白了吗。她说，明白了。我说那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她并没有哭，我反而觉得有点儿失落。当时齐玥已经在上海了，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我多方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她的住处。我自认为不是一个太花心的人，还是想找一个像齐玥这种的女朋友。很早就认识，多少有点基础，也好相处。上海还是离得蛮远的，开了两天的车才到。就说我跟她有缘分，车刚停到单元门口，人就出现了，像是刚从公司回来，还带着工牌。“好久不见”，我下车叫住她。她愣了一下，没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是认出了我。“听说你分手了，我也分手了”，我没有走太近，发现她很平静的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刚加完班的样子，人显得有点儿疲惫。“哑巴了啊”，我说完感觉不对，她并不是在看我，我下意识地转了个身，差点儿撞到一个人。“啪”，我都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懵了。这是要找死吗，记忆中就没人打过我，何况是脸。我抡起胳膊就准备扇下去，估计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过这也让我看清了眼前的人，宁小冉。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蹲在地上哭了，天空也下起了小雨，齐玥早不见了踪影。“你还哭，我都没哭”，气得我来回走，又不能打她。“是不是分手了，是不是跟你说清楚了”，我气的吼了起来。“五年”，她哭着说了这么一句，像是要表达什么。“不是七年吗，我们谈了七年”，我一猜她就是要说这个。“五年的时候，你第一次跟别人介绍，说我是你女朋友”，她终于停止了哭声。“啊，没有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脑袋有点儿短路。“噢，好像也是”，我想了想好像她说的没错，不过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情。“那也不至于非要搞得这么狗血吧，你是怎么来的上海”，我还是不理解。“我怀孕了”，她低着头说。“啊？”我有点儿懵，分手也就是一周前的事情，她当时也没说啊。“也是分手之后才知道的，我想自己解决来着”，她还是没有抬起头，“在医院等了一会儿，我害怕”，她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看的出她是在强忍着泪水。“你能不能陪我去一次，我不会再赖着你了”。她直起身来，“对不起，我没想打你，但是刚才不知道怎么了没控制住”。

        我让宁小冉上了车，看她衣服都被雨湿了一半，还好是夏天。我带了一件替换的t恤，拿出来让她换上。她说，都分手了我能不能不守着你换衣服。我说，别等我扇你。“你是怎么知道齐玥住在这里的，我都找了好几个人才问到”，车出了小区，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我有她微信啊，直接问的”，宁小冉穿上我的衣服，还是挺好看的。“一直都有吗”，我尽量表现的漫不经心一点。“一直都有”，她回答的也很干脆。“噢”，我不想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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