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第章 圣诞平安夜

圣诞节，这个西方的节日，如今日渐盛行起来，商家极力推进，人们跟风参与。

        24日，江磊开车拉着妻子及朋友的妻女、妻子的同学来到郊区，号称中国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

        陪女人逛街是江磊感觉非常痛苦的事情。于是，他就来到车子里休息，正好把刚买的一套棉座套套上——这里的非常便宜，二百二十元。而在商场怕是要几百上千的。座套套好，他拨通了秋林的电话，占线。不久秋林回拨：“你还在批发市场吗？猜猜我在哪儿？我也在！不过，我在城区，买座套。下雪了？我这边没有啊？”

        转悠了一个上午，妻子两手空空，而江磊却收获了一件价格不菲的獭兔里子、貂毛领子的外套，一千元，而据说在商场都是几千元的价格。回来的路上，同行者都称赞江磊的妻子对他如何如何地好，这一点，江磊心知肚明，不是一日之事了。妻子本想买件皮草的，可惜没有上眼的，她嫌料子太薄。大家都有些遗憾。

        中午，江磊请大家吃饭。外边大雪纷飞，可是落到地面就化掉了。天空晴一阵黑一阵的，这叫江磊想起了秋林的脸——这个多变的女人啊！她说今天晚上，电话约她吃饭的有三拨，可是，她最希望的是和江磊共度平安夜。对基督不是很熟悉的江磊向来是没有在此西方节日浪漫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也是八年前为了哄儿子高兴而买了一棵圣诞树。和女友，和妻子，真的没有共度浪漫的圣诞节——并非他们都不是基督徒的缘故。

        和秋林共度平安夜？哪里好呢？江磊也到本地美食网站浏览过，好多地方只要浪漫的，有美食的，几乎都被预定一空。好在他胸有成竹，如果真的秋林能够和自己共度平安夜，这么大的城市，他还是有些办法的，最为浪漫的地方不见得咱就花不起那个钱——有钱，浪漫永远不是问题。

        同行的朋友在老市区的桥坊开个诊所。江磊这是第一次来此处参观。桥坊面临拆迁。如今中国的两架马车，一是房地产，二是汽车制造业，成为中国经济的重要支柱。好多地方的财政收入，卖土地占了60以上。许多周边村庄之所以一夜暴富，书记主任和两委成员的选举竞争日趋白炽化的真正原因，是利益。好多次江磊和他们喝酒聚会，无不惊讶于他们的“能力”——富在乡村有远亲，不仅仅他们吃喝穿戴越来越讲究品位，结交的朋友也越来越接近名流了。桥坊村的改造工作开始了，很多的破旧平房恋恋不舍地在寒风中等待命运的转折。

        舅子媳妇单位，一个家族模具厂，也被拆迁了，三千万的土地补偿金，用来买土地，建设新厂房，投资分厂，资金缺口很大，于是发动亲属集资。江磊本想把家里的存款和理财产品拿出十万送过去的，毕竟年利率百分之六，高于理财和银行存款的利息。可是，妻子不同意，碍于面子，只提出了三万送了过去。

        “再过一遍吧。”妻子很公事公办地跟舅子媳妇说。虽然，三摞票子很齐整地打着银行的绷带。舅子媳妇还是点了一遍，开了收据。几年后，这个地方再次拆迁开发房地产，又狠狠赚了一笔，利润超过模具主业。

        “我已经回家。如果有推不掉的宴请，就去吧。我无所谓。”江磊给秋林发去短信。想到今天晚上有三拨请秋林度过平安夜的，江磊的短信就这样发过去的。虽然秋林说自己希望和江磊一起。

        秋林很快把车子开到了江磊楼下。江磊上了车子，秋林就对他的没有预定感到不满意。其实，江磊还是胸有成竹的。吃个饭嘛，自己的同学朋友做酒店酒吧的不少，实在不行，就直接去另一个朋友的会所那里好了，应该是这个城市最牛的。同学和朋友不会因此而暴露江磊的不轨行为的。特别是睡在下铺的大学兄弟，已经是某五星级酒店的常务副总了。

        江磊还是来到了海边一个很知名的餐厅，玻璃幕墙看出去，是无垠的大海，可惜是晚上，看不到海，但是可以看到阑珊的灯火，流光溢彩的车流，还有缤纷的烟花。

        虽然秋林一再坚持不去“星“，可是，江磊觉得一年这么几次还是能承受得了的。特别是这里的胶白炖海捕虾的味道十分不错，而秋林是喜欢吃虾的。

        乘坐电梯来到餐厅，人不是很多。几次来到这里，永远是很安静的。只是今天晚上因为圣诞，没有了中餐，全是西式套餐。江磊毫不犹豫地点了两份，秋林看到价格不菲的标价，建议江磊换个地方。而江磊很男人地说no！

        餐厅的情调十分浪漫。背景音乐是圣诞歌，几对儿情侣已经就坐，在浪漫的环境中卿卿我我地聊着，对面那个男孩子不断地喂着对面女孩子。旁边的男孩一直握着女孩的手。江磊和秋林怕是老男孩女孩了，好在灯光的色调暗淡，不是很清晰。

        二人回顾着并讲叙自己吃西餐的经历，江磊讲到自己在北京国际饭店、青岛海天、香格里拉的遭遇和价格，无非是想叫秋林觉得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哪怕是以前。秋林只是讲自己吃红屋牛排和必胜客的经历，说起第一任男友，几十元一个的进口水果都买给她吃，而当时的工资呢？……秋林沉浸在幸福里。

        圣诞老人过来分发小礼物——假扮圣诞老人的两个年轻人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也真难为他们了。看到他们桌子上有了两个苹果，那是秋林带来的，他们就只放了一个苹果和两包糖果。

        期间，秋林接到哥哥的祝福短信，回复后，再来一条，几个字，像是在线等你的内容，江磊隐约看到，虽然秋林及时删除，可是，江磊总有些莫名的伤感。

        两杯鸡尾酒下肚，江磊也有点微醺的感觉。于是建议离开餐厅。秋林一路开车，直接到达江磊的楼下。江磊明白，她的哥哥在线等她。可是，秋林还是不好意思就这样叫江磊回家，因为江磊说过今晚和妻子请假出去k歌的。

        秋林的手机没电了。关机了。

        楼上透出隐约的灯光，好在车子里很快产生了许多雾气，挡住了窗户。

        直到晚上十二点，江磊才离开了秋林的车子回家了。秋林很倦怠地回家。上线是不可能的了。

        “叫她的所谓的哥哥见鬼去吧。”江磊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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