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借点儿油
看着跟前儿的小杨和小罗，张子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一直以来，自己也是忍着不去想家，但是经过小罗和小杨这么一闹，张子山的心里也开始软了起来……
“要不咱三个都回去？！可是回到龙门咱们干什么呢？咱们不就是因为在龙门无事可做才出来的吗？”张子山说。“山哥，你可不能走！你走了咱这赚钱的买卖就……”小杨并没有把话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山哥，要不，我送小杨先回去，你在这儿一个人先顶上一阵子，然后家里面没什么事儿我再赶回来，你觉得怎么样啊？山哥？”小杨擦干了眼泪说。
张子山简单思考了一下，冲着小杨说：“那行吧，我一个人先在这盯着，我跟彪子说说，就跑跑近途，不走远道儿！小罗送你回去我也放心，毕竟身上带着这么多钱呢，坐车的时候人多眼杂，你们多注意安全，这样……”张子山把自己身上的钱也拿出来递给小杨，“这样，把我这份儿也给你嫂子带回去，她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咱们这特别好，别让她担心！让她照顾好家，照顾好我爹我娘！”说完张子山也转过了身子……
送走了小杨和小罗，张子山并没有从彪子那得到更近的路线，彪子答应了张子山，在他一个人期间，可以只跑跑江苏、浙江、安徽和江西这些“近”的地方。张子山看着彪子那个盛气凌人的表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个月后的一天，张子山拉着一车煤路过河南和安徽的交界叫宿州的地方。只见张子山拼命地踩着脚下的油门，后面有两辆小型的汽车在紧追着……张子山只顾快跑，拉着满满一车煤的大车怎么能跑得过他们，很快就被赶上来的一辆车横在了车前，张子山紧急刹车，差一点儿两辆车就撞在了一起……
两辆小车一前一后堵住了张子山的大车，张子山也不敢下车，因为听回来的司机们讲起过，有的劫道的连车都要！五六个人围住了张子山的驾驶室，其中一个领头的说：“哥们儿，你挺能跑啊，我们精心弄得路障你小子都能冲过去，你瞎跑什么啊？害得老子一路追到了这儿！快给老子滚下来！”
张子山在车上待着没动，车子仍然动着，并没有熄火，随时准备踩上油门就跑。那个领头的又说话了：“老子又不要你的煤，老子家里的煤估计都能开一个矿了，你跑什么？你的车老子也不稀罕，我还嫌占地方呢！老子今天不为别的，就是跟你借点儿‘油’使使，你怕什么？”张子山从副驾驶座下面拎出了一桶油递给外面的人，说：“这正好有一桶油，就给你们吧！”只见领头的人接过这桶油之后并没有说话，身后有两个大汉手里拎着十米长的粗油管子就走了过来。领头的说：“一桶不够，我们要从你的车里抽点儿，都是开车的嘛，借点儿使使，老三，把咱们的油桶拿过来！”
张子山一看另一个人拿过来的一米多高的油桶，再看看那条巨粗的油管，心想，就算是把整车的油都抽完了这也装不满啊……几个大汉不由分说，熟练地操作了起来，有拿管子的，有拧油箱盖的，有顺管儿的，几个人分工倒是很明确，看着油管里已经出油了，顺着油管儿直接就奔着他们的油桶去了，张子山拼命地动着脑筋，想着应急的办法……这要是油被抽光了，眼下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从哪里去加油啊，这没有油这车煤可怎么办？这要是再来伙歹人抢煤怎么办？岂不是束手就擒？想到这儿，刚准备踩下油门往前冲，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凉，轻轻地低头一看，一把杀猪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给我老实点儿！”拿着杀猪刀的大汉说，“别想跑！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别乱动，我们只要油！不要命！”
张子山看着右边的油管还在滋滋地抽着油，地上一米多高的油桶里，油已经慢慢地多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几个大汉又动作娴熟地收拾起来，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战场”打扫了个干净。领头的用手敲了敲副驾驶座上的玻璃，冲着拿到的人使了个眼色，说：“哥们儿，谢谢啦！有缘再见！”说完几个人很快的就消失了，张子山下了车，看着周围，没有一点痕迹，就好像这帮人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又看了看油箱，里面早已经被抽光了……
张子山坐在地上，后背靠着车子的轮胎……手里的钢管从一开始攥到了现在，汗水顺着钢管已经淌了下来……
仅有的一桶备用油也被抢走了，看着周围高高的玉米地，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附近也没有什么村庄，连行人也没有，张子山把手里的钢管丢在一边，右手狠狠地捶了轮胎几下……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张子山听见远处有汽车驶过来的声音，赶紧从地上捡起了钢管，心里想，这不会是刚才那帮人或者另一帮人来抢煤来了吧？手里的钢管攥得紧紧的，随时准备着与对方拼命。很快地就看见一辆大车开了过来……越来越近……张子山怒目圆瞪，钢管举起……结果那辆车突然一个加，很快地就从张子山的车前驶过，没有做丝毫的逗留，度相当快……
张子山悬着的心沉了下来，看着手里的钢管儿，突然眉头一紧，心说坏了，这肯定是把我给当成劫道的歹徒了……把钢管放回了车里，张子山四处地张望着，早知道刚才就不举着钢管了，如果能把车给拦下来，没准儿还能借点油呢，想着想着，张子山又坐到了地上，靠着轮胎，看着来车的方向……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张子山迷迷糊糊地又听到了汽车动机轰鸣的声音，赶紧起身，看着来车的方向越来越近的驶过来一辆大车，张子山站到路的中央挥舞着双手……大车还是停下了，没有碾过去……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走到张子山的跟前，说：“怎么？师傅，被抢了？”张子山指着身后的车说：“可不，这个月都第三回了，这回这事儿倒是头一回，只抢油，不要钱和车！我这油箱里的油都被抽干了，这附近又……”
“你这才是头一遭被抢油吧，我们已经被抢了两回了，所以一看你这阵势估计就是油被抢了，来，先用我们的备用油吧，你胆子也够大的，也不找个押车的，敢一个人走这条路，真行……”说着话另一个人拎着一桶油就走了过来，跟张子山一起把油箱加上油，说：“我说，你没看我们现在都是两个人押车？你还一个人都不用，真行，刚开始跑吧？行了，快开吧，跟着我们后面开，这段路太危险了！”张子山硬给车上的司机塞了一百块钱，自己也上了车然后加大油门，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跑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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