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境
在寂静的小院中，两种不同的情绪显得极为明显，姬舞霄和老道士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姬舞霄问道：“破境是好事啊，你怎么还有些担心？”
老道士皱着眉解释道：“舞霄你赤子之心，乐天知命，所以破生死境之时全无阻碍，故而你全然不知生死境的凶险与艰难。”
姬舞霄有些茫然地看着老道士，老道士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风铃……哦，端木谎他执念太深，道心虽然清明，可是他看不清自己的本心，如此便看不破生死，此时破境对他来说实是凶险无比。”
姬舞霄听完便有些慌了，问道：“那怎么办？要不我去把他的境界压回去？”
老道士目光始终盯着那扇门，说道：“不行，生死境不同于其他，乃凡人初窥天道之境，别说是你，就算是五天帝联手也不可能将他的境界压制回去……”
姬舞霄脑中某个念头一闪，问道：“他既然无法看破生死又怎么会破境？”
老道士有些慌，说道：“这件事我也实在想不通，端木谎入凌虚境巅峰已有多年，以他的天赋资质若非无法看破，只怕早已破境，刚才我虽然和他谈了一会可并没有解开他的心结啊……”
……
端木谎的意识不知为何来到了星空之上，繁星璀璨，尽都环绕在他身边，他心中竟生出了些游子归乡般的喜悦。
看着那些形状、颜色各异地星星傻笑了好一会，端木谎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在破境，可是为何会来了这？难道每个人破生死境的时候都要来到星空之上看这么几眼？
端木谎朝远处看了看，现月亮似乎就在自己左下方不足两丈的地方。
又是不知为何，端木谎心情更好了些，他心想如果能摸到月亮就更好了。于是他手脚并用地想朝月亮靠近，可是无论他将多少星辰抛在了身后，可月亮却好像一直都那么的遥不可及。
端木谎想要使出瞬移法诀，可他忽然现自己现在竟是连一丝道力都没有，心情顿时便有些苦闷。
这时，一个声音在端木谎耳边响起。
“你想要道力？”
端木谎不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只觉得有些熟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山，可是在天空中正对太阳的地方忽然也亮起一阵光芒，那道光芒自天而降，完全无视了房顶的灰瓦进入了端木谎的房间，落在了他的头顶。
老道士和姬舞霄看着那道光柱神情不由都是一凛，老道士甚至有些惊恐地说道：“原来是他？居然是他！”
姬舞霄没有说话，可是她的额头上已有细汗冒出。
星空之中端木谎的意识体泛起了一阵柔和的光，房间里端木谎的身体被从天空直射下来那团光包裹。
轰的一声！
端木谎坐着的床变成了一地粉尘，端木谎则是盘膝悬在空中，仿佛依然坐在床上。
狂风忽然刮起，吹开了房门和窗户灌进了屋去，围绕在端木谎身边，吹得他那件不久前刚换的新衣猎猎作响。
飍灭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双膝间，狂风吹在剑刃上，出有些惨厉的悲鸣，仿佛在替端木谎诉说着他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
天渐渐黑了，可风势却愈演愈烈，越疯狂地朝着屋里吹去，房梁上积了许多年的灰尘被风吹了下来，随着阵阵旋风环绕在端木谎身周。
姬舞霄伸手扶着老道士，将道力附于其身以保护他不受疾风的侵害，只是她眉间的忧色却是越来越重。
“我从没听说过有人破生死境会有如此大的阵仗，甚至我破凡境的时候也有所不如，他真的能挺下来吗？”
老道士面上也尽是担忧，紧握着双拳说道：“但愿可以……一定可以！”
星空之中，端木谎的意识散的光逐渐敛回到身体里，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意识体，喃喃地道：“好像也没啥不一样啊……”
先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如今你已算是破了生死境，从前的你在现在的你面前恐怕不出百招便要落败，难道还不够？”
端木谎有些惊讶，问道：“我来这玩一圈就破境了？是你在帮我？”
“是的，我在帮你，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需要的。”
端木谎略带天真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帮我？还有啊，你能不能直接让我突破入圣境？”
那声音过了一会才响起：“之前不帮你是因为你自己一直在抗拒，至于突破入圣境，现在还不行。”
端木谎也不失望，而是继续问道：“我自己抗拒？我期待破境期待好久了我怎么会抗拒？”
那声音又是过了好一会才再度响起：“这个问题以后你自己会明白的。”
端木谎也懒得纠结，又问道：“那你是谁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我同样不能回答，有朝一日你找回本心时自然便会知道。”
话音刚落，星空便开始扭曲起来，端木谎毫不慌张，笑着说道：“谢谢你了。”
盘膝悬于空中的端木谎陡然张开双眼，先前一直围绕在他身周的旋风猛地四散开去，吹得房子一阵摇晃。
屋外的姬舞霄吹了一身的灰，不过此刻她来不及在意那些，因为她感知到了端木谎气息的变化，身化雷霆，不过瞬间便来了端木谎身边，关切地问道：“成功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端木谎温和地笑了笑，说道：“嗯，成功了，我很好，不必担心。”
老道士这时也拍着身上的灰走了进来，听端木谎说他无恙不由放下心来，问道：“你放下了？”
端木谎答道：“没有。”
老道士更加惊奇，问道：“那你是如何看清自己本心的？”
端木谎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看清。”
老道士声音微高，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破境的？”
端木谎想了想，答道：“可能……执着也是一种力量？”
老道士愕然无语，心中虽仍然好奇，却也不由生出了几分羡慕，如此情况下仍能破境，似乎比拥有姬舞霄那颗纤尘不染的道心要更难些。
此刻已过了五时，红梅带着紫竹前来恭喜端木谎破境，红梅说了几句客套话，端木谎笑呵呵地应着，紫竹一直低头不语，没有人看见，他双眼中的妒火几乎要烧穿了地上的青石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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