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翩翩彩翼化红霞
第十四章翩翩彩翼化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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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后，都城城门口。
中常侍曹成带着陛下诏令，在城门口等着凌不疑。
昨日驿卒八百里加急来报，“陇右大捷，大军凯旋！”
凌将军自从那次离开之后，再也没回到都城，已经有三年了。
陛下虽然想他，为了堵住众口悠悠，只好忍耐，不能随意召回。
那凌将军也不打算回来这都城，一直到陇右大捷，带兵回城。
今日特命自己将诏令带来，迎接凌将军凯旋。
黑甲卫开路，陇右大军气势浩荡，在城门前列阵。
前军先锋分成两列，中路骑马过来的正式凌不疑和两位副将。
曹成看着这个霍氏遗孤，成长到今日的赳赳猛将，心中为陛下高兴。
凌不疑带着将士们下马，跪听陛下诏令。
曹成的声音，回荡在城门前：
“制诏前将军凌不疑，斩将破军，制胜千里；荡贼寇之威，平干戈之事；经此一役，天下初定，功勋尤著。
今封凌不疑光禄勋副尉，统领羽林卫左骑营，另总领北军五校之越骑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赐带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
中常侍曹成读完诏令，凌不疑说道：“臣，谢恩”。
“凌将军请起。”曹成将凌不疑扶起来，笑着说：“将军接诏吧！”
凌不疑将诏令递给梁邱飞，曹成接着说道：“听说将军回来，圣上一宿未眠，他本欲亲自来迎，被御史左大人给劝住了。”
回身从小黄门手中接过漆盘，“凌将军，赶紧换上圣上赐的车服，咱们先行回宫，圣上亲自设宴，为您接风。”
凌不疑将绣着金线的车服拿起来，披到身上。
跨上马背，对曹成说道“转告圣上，臣收到要案信报，待处理完之后，便回宫陪圣上用膳。”
“届时，臣会亲自向圣上请罪。”说完，传令给身后黑甲卫：“出发！”
“是”众将士回应道。
凌不疑带领黑甲卫朝着城郊的方向快马离去，留曹成带着宫中小黄门在身后挽留，“哎！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大军已经策马远去，听不到了，也没人回应，只好无奈的回宫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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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公，根据信报，那盗卖军械的贼人出城了，往城郊逃窜。”
梁邱飞将写有信报的竹片呈上来，请凌不疑查看。
凌不疑接过竹片，看了几眼。
“这信报来的如此及时，行事风格跟咱们在陇右追查蛮族细作的时候遇到的一样。”
梁邱起想起前年也收到过这样情报，只不过当时他家少主公要找的是潜在陇右府城中的蛮族人。
信报上说这些蛮族与三年前，将军府内的大火有关。
清剿了蛮族老巢，果真找到了证据。
那场大火带走了一个女子和一个未降生的孩子。
凌不疑亲自将蛮族细作带到墓前悉数砍杀，血祭了亡人魂灵。
凌将军看的认真，阅读完毕，小心的将竹片收到怀中。
“不知是敌是友，小心应对吧。不可全信，还需验证真伪。走，继续前进。”
他说完，带着身后的黑甲卫沿着路，继续向前走。
到了一处山腰停住，往下看正好是农庄。
“那是谁家的庄子？”梁邱起问之前派出的斥候。
“禀将军，那是程始，程校尉的庄子，据说府中家眷在此处修养。”
梁邱起听完，驭马来到凌不疑身边，将消息告知与他。
“今日谁家的庄子，都拦不住我。边城军械盗卖一案，我要一查到底的。”
“是，凌将军。”
他们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山腰往下走，程少商已经将李管妇教育了一顿，正准备带着莲房做马车回城了。
马车上的异味和李管妇的鬼祟行径，让程少商和莲房心生警觉。
马车好不容易动了，刚要出村，就被人拦了下来。
“停步，黑甲卫在此追查军中要犯，马车上是谁，下来查验。”
李管妇一听，心说这是要糟啊！赶紧拦住，嘴上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打算蒙混过去。
“哎呀，将军，我是程校尉府中仆妇，车上是我家校尉的幼女，怎么会有逃犯呢。这未嫁的小娘子在车上，也不好和外男打照面啊！”
“住口，管你是谁家的人，都要查验真身才能放行。要不然就跟我们去廷尉府走一趟吧！”梁邱飞喝道。
李管妇瑟瑟发抖，嘴巴张开几次，想要再说些什么。
车上的程少商听明白了，这是李管妇借着接人，把犯人从城里带了出来。
“将军，不要与这等蠢如猪狗的下贱仆妇一般见识。您可以移步，我家西侧的柴草堆可是有好东西在里头。”
说完，嫩如春笋的手指从车帘伸出来，指向了远处的柴草堆。
“将军，虽然程家家业不大，一个柴草堆还是能烧得起的，你若不信，扔个火把试一试。”
李管妇赶紧拦着，梁邱飞见凌不疑点头了，接过身后军士递过来的火把，向柴草堆一扔。
柴草堆干燥，易燃，不一会儿火苗窜起，藏在里面的董舅爷就待不住了，鬼哭狼嚎的跑了出来。
黑甲卫早就等着了，将人一把薅住，摁到地上。
李管妇号了一嗓子：“将军，不可啊！这是程校尉舅父，董家舅爷啊！不是什么逃犯啊！”
梁邱起说道：“噤声，再喊抓你跟着一起去廷尉府走一遭。”
李管妇才吓得闭上了嘴，不再哭爹喊娘了。
凌不疑耳朵清净了，看见这程家娘子大义灭亲的“孝行”，嗤笑了一声，“放行”。
“放行！”身后围着的黑甲卫让出一条路来，马车终于能离开庄子了。
李管妇看着董舅爷，再看看车里的程少商，刚要破口大骂，让少商一句话堵了回去。
“李管妇，你要不走，是想陪着董家舅爷一起去么！”
“哎呀，四娘子，你，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跟着马车回去了，刚到府门口，就冲进去。
破口大骂程少商，完全没看葛氏使得眼色。
“夫人啊，那天杀的程四娘子，没娘的小畜生，她怎么不病死在那庄子上啊”
“你这蠢妇，闭嘴。婿伯，姒妇，这”
李管妇顺着葛氏的眼神，回头就看见程始夫妇连瞪着她，眼色不善，欲要撕碎了她，战战兢兢的瘫在了地上。
“嫋嫋呢？”
程始话音刚落，莲房扶着程少商进来了。
“少商，拜见阿父，阿母。”少商年纪不小了，却常年遭受苛待，身体虚弱，个子也不高，与都城流行的健壮高挑的女娘完全不同。
白皙透明的皮肤，纤弱欲飞的身姿，再加上气若游丝的声音，让程始和萧元漪好生心疼。
未说几句话，少商软倒在莲房的身上，让程始一把抱起，“医师，快去找医师来。”
如果不是睁开的眼角露出了破绽，也许她们未来的母女关系能好上一些。
凌不疑将董舅爷抓到了廷尉府，关在了狱中，等待审问。
圣上在宫中设宴，等了凌不疑一下午，才见到他的影子。
“子晟，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来，挨着我坐。”
文帝想劝一劝凌不疑，不知道从哪里起头，放下了这个打算。
等到他们回府的时候，月上中天了。
桑菊早就提前进城，将府中诸事悉数安排妥当。
凌将军回府后。听桑菊禀报府中如何安排的，点点头。
“府中内院事务还是交付与你，我和将士们在前院居住，仆妇们无事不要随意走动。”
“是，将军。”桑菊退下，身影消失在门口。
梁邱飞看着兄长一直注意桑菊，她也没回头看一眼，显然是闹矛盾了。
“哎，人走了，还看。”
梁邱起将他捣乱的小胖手打掉，回头看凌不疑也在看着他。
脸一下就羞红了，强撑着道：“桑菊许是生我气了，稍后哄一哄就好了。”
“啧啧啧”，梁邱飞一脸你就编吧，反正我不信的意思。
“咳咳，喜欢的人要把握住，不要等到失去了，再想起她有多好。”
凌不疑看着香炉上的青烟袅袅，似是感叹的说道。
梁邱兄弟看着凌不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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