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舞姬阔阔
第三章舞姬阔阔
昨夜的大火，火势被顺利控制在了坊市之内。只有一家贩卖皮货的店铺受损严重，货物被烧成了灰烬。
凌不疑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他所遭遇的事情都他亲自验证过，这巧合多了，必定是人为造成。
他和梁邱起、梁邱飞在将军府的书房密谈。
“这火燃烧的情势控制的极其巧妙，不像是他们所说的货物自然，倒像是人为的。阿起去查一查，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是我们忽略的。”凌不疑边说，边安排副将梁邱起去查探。
梁邱起领命，“是，属下这就叫人去查探。”
“倒是听说坊市知名的奴隶贩子，丢了一名女奴，要不要派人叫他来询问。”
凌不疑听了阿飞的回禀，眉头紧皱，眼眸中翻滚着云霓，还真是巧啊！只有他的店中丢了东西，还是个大活人。
“叫人把那商人找来，吾作为城中主官，要亲自关心一下他，损失如此惨重，想必他一定心急如焚吧。”
梁邱兄弟领命，安排人手前去坊市中打探情报。
他们这次的对手却不容小觑，心思深沉，耐性极佳，像是潜藏在草原王庭金帐内，那些被豢养的鹰隼一般，每次出手力求一击必中。
“主人，已经将消息放出去了，您万金之躯，真的要冒险孤身潜入草原么？”塔黑在门外小心的回禀。
唐苏合思轻声笑了，似乎对下属的忠心很满意。“塔黑，不用担心我，天狼神自会庇护他的血脉。倒是你，要小心。那少年将军一定会派人来坊市排查，不要自乱阵脚，懂么！”
塔黑恭敬的说：“属下明白，请主人保重身体！”
唐苏合思侧头看向窗外，半晌让他退下，“好，你先下去吧。”
塔黑领命退下，唐苏合思看着他关上了房门。抬起手臂，对着铜镜打量自己这褴褛衣衫，一身狼藉的凄苦模样。
她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或是楚楚可怜，或是温柔小意，亦或是小鸟依人，纤细孱弱。
如同三月春桃艳丽的红唇挂上了笑容，只是笑意冰冷、浅淡，不达眼底。
“凌不疑，少年将军，希望你不要让我白费功夫啊。哈哈，这边疆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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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命属下去坊市排查，一无所获，将奴隶贩子带回了府衙内，站在堂下等待凌不疑来。
塔黑跪在地面上，小心翼翼的，一副很惶恐的模样，凌不疑刚出现，他就赶紧求饶。“将军，小人，小人只是个老实的商人，可没胆子犯什么罪过啊。”
凌不疑看着不断磕头求饶的奴隶贩子，一声冷笑，让那人顿时瑟瑟发抖，噤若寒蝉，不敢再唱念做打的演戏了。
梁邱起适时上前喝道：“闭上嘴，这里是将军府邸，岂容你放肆。”
凌不疑示意他先站回去，盯着跪在院中的人，冷笑一声，问道：“你说你无辜，老实。那你可知，按照《略人律》：掠卖人口为奴的，首犯绞刑，从犯流放3000里。”
塔黑心内一惊，这凌不疑来者不善，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
“这，这小人在西域各国经常多年，也是各国高官府邸的座上宾。将军这话，小人可是不认的。我所买卖的，都是王公贵族采买、发卖的奴隶，可是没有良家子的。”
凌不疑没想到这边疆小城的商贩，还懂律法，知道《略人律》中说的是略买良家子。不过自己一通恐吓，也让他露了破绽。
“哦，你说你买卖的都是奴隶，那你昨日在坊市发卖的女子，果真是天狼王庭发卖的了。”
塔黑见这人死咬着不放，难道他在试探什么，还是抓到把柄了。“是，那女奴是天狼王豢养的姬妾，先王死后，被发卖的。”
凌不疑“胡说，天狼王庭素有生殉的传统，先王死了，王后都要殉葬，无有例外。”
“将军给你机会，你不珍惜，还不速速招来！”梁邱飞收到兄长使得眼色，在一旁帮腔。
塔黑急出了一头热汗，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堂下的石板上。“这，我也不清楚啊！王宫管事的说祭司领了神谕，要将这一批人赦免，因此逐出王庭发卖了。”
凌不疑听了之后，面色更加阴沉了，这些被卖出的人，可不只是奴隶那么简单，怕是天狼族派出来的细作吧。那倒不如将计就计，会一会他们。
“经你之手，卖出了几人了。”将军的声音编不出喜怒，塔黑听了，直觉大脑充血，脑筋急转，想着对策。
他坚定自己前面说的：“就那女子一人，她名叫阔阔，原来是舞姬，我想着贩到朝中贵族这里，能卖个好价钱，特意带来边镇，没在西域随手卖了。”
他这人倒是有点急智，一番话倒是将自身细作的嫌疑洗干净了。
文帝平定天下，王公贵族共治，各家子弟喜好奢华、爱好攀比，西域来的舞姬、女奴更是抢手。
商人有这种想头，也是情理之中。
凌不疑暂时不再猜忌塔黑的身份了，对那女奴不敢掉以轻心，先命人将塔黑放了，派探子去查那舞姬阔阔是否在城中藏匿。
一连两日，均回报说城中没有她的影子。
梁邱飞纳闷的说“她一个女子，不在城中，难道还能去城外。”
“有何不能的？”梁邱起觉得没准真跑出城了，要不怎会找不到。
“哥，你不知道，听说边镇狼患泛滥，无人敢在野外露宿。”
凌不疑听了之后，问道：“狼患，为何无人来禀，可有城中百姓伤亡。”
梁邱飞摇了摇头，“属下不知，现在就去查探。”
凌不疑瞪着他，冷声吩咐“去领十军棍，查明之后速速来报。”
一头雾水的梁邱飞，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少主公了。“这得令，我这就去。”
梁邱起见阿飞出去了，凑到凌不疑案前，低声询问。“少主公，您是在担心狼患伤人，底下人瞒报？”
凌不疑：“嗯，守城战士苦寒，本就过得艰难，城中能庇护的也有限，出城杀狼，九死一生，也怪不得他们。”
“少主公心慈，那您的意思”
“探明狼患何来，我们临行前帮边境百姓除了祸患。”他这话说出口就是军令。
梁邱起恭敬行礼，言辞恳切“属下替边境百姓感谢您了。”
少年将军扶起他，沉声说道：“我只盼海清河晏，天下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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