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白姝然眸光闪了闪，注视着柳云梦的脸，觉得对方此刻的情绪，意外和以往不同。
她舔了舔嘴唇，饶有兴致一笑，探究道：“刚才发生什么了？柳姐姐好像很高兴？”
柳云梦垂下眼睫，没有直视白姝然的脸，雪白的面孔在晨光下仿佛发着光，美好的不真实。
她顿了顿，复又抬眼看过去，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浅笑：“只是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豁然开朗而已。”
她的目光格外专注，温柔如水，不闪不避地与白姝然对视。两人静默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柳云梦率先偏开视线，侧身去关门。
“先进去吧。”
她穿着柔软的家居服，质地柔软贴身，很好地勾勒出柳云梦纤细的身段。
白姝然站在她的身侧，隐约看见女人颈侧上的红晕，不由勾了勾嘴角，随手将早餐放在玄关处的桌面上，便弯腰换鞋。
卧室内，柳思宸慢慢回神，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眼睛慢慢瞪大，最后大惊失色冲了出来，刚好和走进客厅内的白姝然撞到了一起。
柳思宸卧槽了一声，不可置信指着登堂入室的白姝然，手指颤抖：“你、你怎么在这！？”
白姝然无辜地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歪着脑袋：“我是给柳姐姐送早餐的。”顿了顿，反问道，“你怎么在这？”
柳思宸都被白姝然的话气笑了：“这儿是我姐的公寓！我是我姐的亲妹妹！我不在这儿我能在哪儿！？”
“倒是你！”柳思宸气势汹汹地指着白姝然，声音很大：“今天又不需要你补课！你过来干什么？！”
白姝然眨了眨眼睛，诧异看着她，语调突然变得委屈：“小宸，你非得这么跟我说话吗？”
柳思宸正想说你吃错药了吧，她态度怎么了？突然想起她姐还在公寓内呢，姓白的八成是演给她姐看的。
不由变了变脸色，最后定格为一个假笑：“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姐说……”
柳云梦从玄关处走进来，正好打断她的话，温声道：“这个我待会儿会告诉白小姐。”顿了顿，扫了柳思宸一眼，见她手上拎着一袋东西，不由蹙眉道，“东西整理好没有？不要让张秘书在楼下久等。”
“啊？”柳思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秘书啥时候在楼下等她了？
不过她向来不会质疑她姐的话，闻言只能迟疑地回到卧房，手忙脚乱地继续整理东西。
白姝然瞧得有趣，不知柳思宸又闹什么幺蛾子，思索着她刚才没说完的话，突然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
她将视线从柳思宸身上挪开，落在柳云梦身上，见她正盯着自己，桃花眼仿佛深秋的湖水，波光粼粼，不由侧头顺了顺耳边的长发，含笑道：“柳姐姐看什么？”
柳云梦自然移开目光，摇摇头，轻声道：“不是要吃早餐么？我先去厨房拿碗筷，你先等等。”说着，越过白姝然，走向厨房。
有古怪，柳云梦要做什么？
白姝然转了转眸子，纤长的手指绕着漆黑的发丝，慢悠悠地来到餐桌旁坐下，双腿交叠，小腿一翘一翘的，姿态慵懒。
柳云梦一出来便见白姝然这个姿势，不由轻轻咳嗽一声，瞥了一眼她的脚，顺手将手中的碗碟放在桌上。
白姝然暗自撇了撇嘴，明面上却慢慢将脚放下，规规矩矩摆好，并特别贤惠地给柳云梦分早餐。
柳思宸整理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她在卧房里老老实实整理东西，那不就等于放任她姐和白姝然相处吗？
可恨她太听她姐的话，下意识就回了卧房，都没抗争一下。现在再冲出去，就显得特别奇怪，师出无名。
柳思宸趴在门边，目光炯炯地注视自家大姐和白姝然相处，见二人只是自顾自吃早餐，基本没有身体接触，不由稍稍放心，慢吞吞回去整理衣物。
餐桌旁，白姝然剥着茶叶蛋，忽然抬头看向柳云梦。柳云梦坐在她的右手边，手臂与手臂的距离，不到一分米。只要她稍稍移动，便能碰到对方的手。
白姝然将剥好的茶叶蛋搁在碗里，拿餐巾擦干净手，长睫毛眨了眨：“柳姐姐，你似乎有话对我说？”
柳云梦拿调羹的手一顿，垂眸瞄了一眼碗里的小馄饨。馄饨皮薄肉厚，盛在白瓷碗中，飘着紫黑浓绿的配菜，卖相十足。
可她却没有吃一口，只不自知搅了搅馄饨，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这碗面的汤水一般混沌了起来。她虽决定不让柳思宸，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和白姝然说什么。
总觉得这话题怎么开头都显得太过轻佻。她能说什么呢？
“柳姐姐，你嘴是不是还没好？”白姝然却盯着她的嘴唇，突然提问。
柳云梦恍惚抬眼，好像不解其意：“什么？”
白姝然轻叹一声，干脆侧身过来，朝柳云梦坐着，然后倾身靠近，两手捧住柳云梦的面颊，温柔细语道：“啊……张嘴我看看？”
柳云梦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一下出了神，情不自禁照做了。
白姝然单手捧住她的脸，另一手试探性地伸进她的嘴里。她没有戴手套，但刚才特意洗了手，冰冷的手指碰触到了柳云梦柔软的口腔，让她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少女肌肤细腻，离得这样近，也看不到她脸上丝毫瑕疵。眼睛大而明亮，看人时总是直勾勾的，仿佛藏着两把小小的钩子。
可微微下垂的眼尾却冲淡这种强势的感觉，只觉得她狡黠，可爱，仿佛一只引人爱抚的猫咪。
少女察觉到她的注视，轻轻抬眼，眸子弯成月牙，夸奖道：“柳姐姐哪里都长得好。”
说话时，有淡香从对方身上涌了过来，气氛一时古怪。柳云梦的喉部不由动了动，下意识扭头，有些难为情。
白姝然眨了眨眼睛，没有坚持，自然地将手抽了回来。
柳云梦看着她湿漉漉的手指，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霎时间面红如烧，眼神都跟有些着躲闪。
白姝然貌似一无所觉，自然而然地拿纸巾将手指擦干净，含笑盯着柳云梦的嘴唇，柔声道：“检查过了，没事。那就是这馄饨不合柳姐姐的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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