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请旨赐婚

“平身，以后你便是驸马了，好生照顾南娣朕便安心了。”南樾道。“现下两件大事也说完了，晚宴便开始吧。”

        正待南樾说了这话，叶亭山却是有些犹豫了。而南栩却出乎意料的站起了身子。

        “皇上，臣有一事上禀。”南栩毕恭毕敬的朝着皇位的方向行了礼，眉眼之间满是期待。

        “哦？皇兄，若是公事的话现在说怕是不合时宜了。”南樾不满的皱了皱眉，毕竟他日常同南栩谈论的除了公事也别无其他了。

        “并非公事。”南栩摇了摇头，又跪在地上。“正如阿月公主所言，臣与叶丞相之女叶绾意情投意合，今日本就是双喜临门的好事，臣斗胆请皇上赐婚。”

        言辞如此，可南栩的话语中却没有任何卑躬屈膝的意思。

        然而，南樾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手中的玉樽应声掉落，吓得叶绾意一个激灵。

        “什么？”南樾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他身为上位者，宫中遍地都是他的耳目，对于这件事他自然是清楚。可心中却是不置可否的，毕竟靖王与丞相之女的婚事若是没有自己的旨意也成不了。

        然而当南栩当着众人面上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南樾的心竟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疼痛。

        无人知道，在深更半夜中的蟠龙殿内，他是如何度过的。兴许叶绾意以为那日自己所说的话不过是一时兴起，可他却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以为自己能够将利益轻重掂量清楚，可他的心却不由得自己控制了。后来的日子，南樾对叶绾意也是避而不见，不去学府附近。可每日下了课，却总会在暗处默默观察着叶绾意。

        她对南樾眉目间的情感，从未发生在自己身上。

        “臣愿请皇上赐婚。”南栩重新说了一遍。

        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阿月在听到南栩的声音时，瞬间酒醒了一大半。虽说她也料到了这些，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只是那情感中少了许多的爱慕，而是止不住的痛心与心寒。

        “果然是亲兄弟。”南樾冷笑一声，不乏嘲讽。

        诸位大臣见状，都是低头深思，谁都不想这时候触及皇上的逆鳞，若是多些眼神交流，兴许就惹祸上身了。

        南栩不明所以，抬眸看向南樾，而南樾同时也在打量着自己。

        此时，叶绾意已然一身冷汗。她不懂南樾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而一旁坐着的苏若水竟是忍不住颤抖着身子，她现下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叶绾意，若非她凭空出现，靖王的目光怎么可能落在她身上？自己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又怎么会被她取代？

        若是阿月公主也就罢了，她的地位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可这叶绾意的父亲虽是丞相，但自己也觉得是触手可及的。苏若水只觉得叶绾意配不上这眼前的一切。

        “朕对叶丞相之女也是分外爱慕。不知皇兄可有什么意见？”南樾的眸中划过一丝嘲讽。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南栩攥紧了拳头，愤恨的红了眼眶。而叶绾意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像是掉入了冰窖，冷的无法呼吸，一旁的叶亭山也震惊不已。

        “这皇宫内可真是热闹啊。”阿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是那双已然被泪水浸湿的眸子却是没有一丝笑意。

        南栩与南樾目光较量，无人去理会阿月的言行。谁都知道这短暂的平静下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皇兄，朕自知夺人所爱是不可的，可这万水千山都是朕的，你觉得，朕会放过任何属于朕的人或物么？”南樾目光冰冷，宛若刀剑。

        “南樾，你不要太过分。”南栩站起了身子，毫不逊色。

        “大胆！”南樾赫然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玉盘霎时间四分五裂。“直呼朕的名讳，这便是父皇教你的规矩？！”

        南栩不怒反笑，他倒是有脸提及父皇。而南樾此时心中的怒气更甚，若是当初父皇对南栩没有这般偏爱，自己又怎会做出那般伤天害理之事。

        事到如今，南栩也未曾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只是一味的认为是父皇与南栩的错。

        “夺人所爱也不知你是从何学来的。今日本王便说定了，叶绾意无论是生是死都是我南栩的人。”南栩目光坚毅，不容置喙。

        而南樾听到此却是勾起了一丝冷笑。

        “是生是死？那好，便由叶绾意自己决定。”南樾直接将话头抛给了叶绾意。

        叶绾意知道南樾的性子，也不算吃惊。反倒是叶亭山紧紧的捏了一把冷汗。

        “皇上此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臣女的决定影响的不单单是自己与丞相府的命运，也包括靖王？”叶绾意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对上那对漆黑且看不出情绪的眸子。

        南樾点了点头，叶绾意倒也是个聪明伶俐的，有勇有谋。

        然而听了答案的叶绾意却是有些讶异。不过在她以为，南樾不过是将自己当作了与南栩博弈的筹码。叶绾意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然而这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自然知道南樾的心思，若是今日自己不答应下来，那么连累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父亲与靖王，甚至是他们的同僚。

        “皇上可曾想过臣女就算是入了宫，心思也定然不会在皇上身上么？”叶绾意直言不讳，她以为最坏的下场不过就是一死，她已然经历过那种疼痛，对这也毫不惧怕。

        然而，南樾听了这话却意外的没有生气。

        “朕自然知道，朕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你直说便好。”南樾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反倒是有了些笑意。

        想到自己心底的答案，叶绾意心中猛然一阵绞痛。上一世，父亲为自己操劳的已经够多了，她实在不能将自己、南栩与丞相府的命运搭上。

        虽说父亲也说过，若是南樾对自己有意的话，他就算是搭上那条老命也不会让她进宫，可叶绾意又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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