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夏侯珊意外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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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将军府老太君的寿宴一回来，来客栈里吃饭的人没有明显增多，但其中却有了达官显贵，从前这部分人可是不屑来这儿和一堆平头老百姓同坐一个大堂内吃饭的。
不过有一点不好，这部分人点的菜客栈里没有。
“吕老太君寿宴上的燕窝可是你们这儿做的？给我来一例。”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燕窝是我们掌柜的特意为老太君的寿宴准备的，那种金贵物店里不常备着，眼下是没有。”柳依依和人解释，“不过若是您喜欢，我们掌柜的会给您奉上详细菜谱，您可以让府里的庖厨照着做，八成是差不了。”
“这倒是可惜。”那人道，“也罢，那你就将菜谱拿来吧，再随便上些眼下有的拿手菜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
柳依依去厨房将事儿说了，沈乐意又一次叹息，燕窝定价高，卖出去一例她可就能赚不少钱，算起来她损失惨重。
“我得再开家分店，专卖高档货。”柳依依端着菜出去了，沈乐意兀自思索道。
“就你？”
决明来厨房拿了盘沈乐意炒制的兰花豆下酒，听到她这话，回道：“一天卖这么多人的菜都够你忙的，还敢再开家店？”
“我先想想不行啊。”沈乐意道。
“当然行，师妹想怎么做都好。”黑知白道。
“怪我跟着掌柜的还没学出来手艺，不然掌柜的也用不着这么亲力亲为地忙活儿。”银杏说道。
“厨艺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只能靠练。”沈乐意道，“你现在能帮我切菜备菜，已经可见你的努力了，别着急。”
银杏：“嗯！”
“好了，去缸里给我拿个酸菜来，我做酸菜汆白肉。”沈乐意道。
“我这就去！”银杏痛快应声。
然而她那边刚出去了，却猛地惊叫一声。大黄狗也猛吠了起来。
厨房里的人都是一震，连忙奔出去。
银杏正在后门那里，慌里慌张地去扶倒在地上的满身血污的人。
“这是怎么了？”沈乐意吓了一跳，黑知白挡在她前面。
“是夏侯姑娘！”银杏急着喊。
“什么？”
沈乐意赶快越过黑知白，奔到夏侯珊身边，顾不上血污，和银杏一起把她抬起来。夏侯珊眼睛闭着，已经有些不省人事，只有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兵器弯月刺。
沈乐意：“怎么会这样！”
“我刚出来取酸菜，就听到后门外有人，把门一打开，夏侯姑娘就倒下来了！”银杏道。
决明把兰花豆放下，面色凝重地走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下夏侯珊的伤势说道：“伤得很重，必须赶快治疗，把她抬到床上去。”
“客栈有人，去夏侯姑娘的房间不方便，先去我的卧房。”沈乐意忙道。
和银杏一起把她抬进自己的卧房，让她躺到床上。
沈乐意道：“银杏，快去找大夫来！”
“不可。”黑知白阻拦，“夏侯姑娘重伤明显是因为江湖恩怨，若是随便找大夫来，恐怕会惊动官府。”
“那怎么办？”沈乐意着急。
不是怕有客人死在自己店里，而是她实在没办法看一个人受难。
“我来吧。”
决明坐在床头，手指蓄内力封住夏侯珊身上的几个紧要大穴，说道：“我还会些医术，你们听我的去几家药铺分别买药来。”
“好好好。”
沈乐意赶紧拿笔墨纸砚，记下决明说的药材，让银杏和黑知白分别去买。
决明独自帮夏侯珊运功。
沈乐意就算不放心，为着不引人注意，也得把店里的事情忙活完，把店里的客人都送走了，才关上大门。
买药回来，银杏给夏侯珊煎药，决明使唤沈乐意和柳依依给夏侯珊擦身换衣，再涂抹外伤药。
夏侯珊身上的伤实在触目惊心，有剑伤也有鞭伤，严重的深可见骨。
“这是谁干的呀，太歹毒了！”柳依依怒骂。
她跟着家里走镖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下手这么狠的。
“像是四大恶人的手笔。”决明在帘子后面说道，“排行第二的恶婆婆的兵器就是倒刺鞭。”
“四大恶人……”
柳依依吸了口冷气：“这可是比你还能止小儿夜啼的人呀。”
不像决明是被人编排，四大恶人亲口承认过杀人放火的罪行，官府江湖两方通缉，都拿他们没办法。
“不过夏侯珊应该没有同时面对他们四个人，只是对上了恶婆婆和无须道士，不然以她的实力还逃脱不了。”决明说道。
“夏侯姑娘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人。”沈乐意皱眉。
决明：“有时候不是你不想招惹就行的。”
夏侯珊是在第二日中午悠悠转醒的。
即便用了麻沸散，伤口的痛还是让她脸色苍白，直冒冷汗。
银杏正在值班，见她醒了忙叫沈乐意他们过来。
“多谢沈掌柜，我给你添麻烦了。”夏侯珊艰难地道。
“说这些干什么，你怎么样了？可有哪里特别不舒服？”沈乐意问。
夏侯珊摇摇头：“没有。”
“你的内脏受损，外伤只是其次，还要静养多日。”决明说道。
“嗯。”夏侯珊又点点头。
“夏侯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快说吧。”柳依依道。
夏侯珊叹了口气：“昨日我得到消息说有了云天的下落，便应约去郊外的竹林亭，没想到却是一场埋伏。恶婆婆和无须道士要我交出青云派的武功秘籍，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逃出来。”
“太可恨了！”柳依依气道。
“沈掌柜，你还是把我送出去吧，如今他们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在这里，恐怕要连累你们。”夏侯珊说道。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重伤未愈，我岂能把你送走，那算是什么人了。”沈乐意道，“而且我也不相信他们敢找到城里来闹事。”
“要不咱们还是报官吧。”银杏胆子小，又没经历过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吓得不轻。
“报官有用吗？”决明道，“你以为江湖和朝廷没有勾结？四大恶人横行霸道多年，上面的主子不会是好惹的。”
“那你呢，你也横行霸道多年，占个和尚的名头，在我这儿白吃白喝，你有没有主子？”沈乐意问。
决明瞪她：“主子我没有，仇人有一群，个个都想要我的命。”
沈乐意：“那你还不去逃命。”
“我决明从不做鼠辈之事，要我命的最终都会死在我手下，不过是仇家越来越多了而已。”决明道。
“你说得猖狂，不如你去替天行道，把四大恶人都杀了算了。”沈乐意道。
决明一笑：“你倒莫要激我，我不会平白无故去打人，当然，若是他们找上门来，影响到了我，我也不会手软。”
“不，你们都没必要和他们扯上关系，恶人宵小最是难缠。”夏侯珊道。
说着还激动地想要坐起来。
沈乐意伸手压住她，不让她起，说道：“你一个伤者激动什么，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喝药养伤。”
沈乐意让银杏把煎好的药端过来，叫她喝下去，又递上一颗蜜枣。
夏侯珊感动：“多谢。”
沈乐意摇摇头。
夏侯珊受伤，饮食也要特别制作，河鲜发物不能食用，肉脂蛋白却要跟上。
沈乐意每日给她做少油少盐易消化的食物，猪骨汤母鸡汤都能补气血，配合决明的药，夏侯珊的伤势总算没有一开始那么严重，伤口也有愈合之势。
四大恶人一直没有找上门，沈乐意渐渐放松了警惕，每日除了照顾夏侯珊，就是照常营业研究美食。
这日夜深人静，众人都已歇下，却听后院一阵“沙沙”声响，桃树摇晃得更加厉害了。
有风，但不是自天上来。
二楼打坐的决明猛地睁开眼，破开窗户飞掠下去。
后院两团黑影正朝着沈乐意的卧房而去，决明抢先拦在了他们面前。
“小姑娘们正在睡觉呢，别去打扰他们。”决明轻声道。
说话的工夫，陈轻舟和黑知白也闻声出来，将黑影包围在内。
“不知道绝命长老什么时候也做了人家的看门狗。”恶婆婆佝偻着腰，笑得阴恻恻得，“听闻这家店是沈霄的，莫不是他死前真留下了什么刀法谱子，引得你过来？”
“刀法谱子我没见过，今日我倒是能让你尝尝被我这释迦拳打上一下的滋味。”决明说道。
恶婆婆的倒刺鞭在空中挥了一下：“绝命，你老了，不是从前那般说一不二了。今日是我们和青云派的恩怨，你若不插手，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若管闲事，就莫怪我们无情。”
“被你们欠人情可不是好事。”决明叫道，“陈轻舟，黑知白，让我看看你们这段时间练习的成果如何。”
说罢退后让开地方，陈轻舟和黑知白站上前来，一人对恶婆婆，一人对无须道士。
无须道士眯了眯眼，摸摸自己那不存在的胡须：“挽星剑苍穹刀联手，倒是难得一见，可惜，你们不是陈延庆和沈霄。乳臭未干的小儿，只能死在我的剑下！”
不等人反应，无须道士抽出一柄细剑来，朝着陈轻舟过去，剑对剑。
陈轻舟不躲避，也抽剑出鞘迎面而上。
恶婆婆又是一阵阴笑：“小子，你相貌英俊，婆婆本不想对你动手，但如今也只好先毁了你的脸蛋，免得婆婆分心手软。”
她立刻变脸，横眉立目，呲着牙将鞭子朝黑知白挥去，黑知白拿刀相挡，鞭子却如水蛇一般缠住刀身。
黑知白用力一拽，恶婆婆被他带地踉跄，只得先松开苍穹刀，又用鞭子朝黑知白的脚下挥去。黑知白同时动作，挥刀向着恶婆婆的脖子。
决明淡扫了一眼，转身走进各屋给沈乐意他们挨个点了昏睡穴。
大黄狗像是有灵性，听到声音早醒来，却一声没吭，浑身汗毛立起来，站在沈乐意门前守着。决明见状没管它。
此刻决明没了顾忌，飞身朝着恶婆婆攻去，手掌直拍向她的头顶。
恶婆婆的鞭子被迫变了方向，黑知白的刀也收了回来。
决明冲黑知白使了个眼色，黑知白顿悟，那边陈轻舟和无须道士正战在一处，黑知白举刀就朝无须道士的背后刺去。
决明独自和恶婆婆过手，肌肉鼓起，青筋胀出，他赤手空拳便躲过恶婆婆挥鞭，一路朝着恶婆婆的命门攻去，恶婆婆躲闪不及，被他拍到脑袋，耳边嗡鸣，忽地吐出一口血。
那边无须道士被刀剑齐攻，也招架不住，剑被打落在地，黑知白又用刀背一拍，他跌跪下去。
“决明，你的武功又精进了。”恶婆婆看着决明说道。
“只是从前懒得让你见识，今天给你开开眼界而已。”决明道，“倒是你们两大恶人如此无用，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
“你！”恶婆婆气急攻心，又吐出一口血，“决明，你敢这般对我们，以为我们另外两个兄弟会放过你吗！看我们定叫你不得好死！”
“你喊什么，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小姑娘在睡觉，不要打扰？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决明无奈，只好大掌一挥，把恶婆婆直接拍晕过去。
无须道士吓了一跳，刚要呼喊恶婆婆，就被黑知白效仿着也拍晕了过去。
“长老，他们怎么处理？”陈轻舟问。
“杀了最好。”决明道。
陈轻舟刚要劝阻，便听决明又道：“不过恐惹事端，便挑去脚筋丢在竹林亭那里吧。”
陈轻舟点头，和黑知白一起将人拖走。
东北角的房间里，庄唤江从窗边离开，重新躺会床上昏睡。
第二日沈乐意起来，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太沉，揉了揉脖子走出去，却看见决明正在拿水冲地上的血。
“这是什么？”沈乐意问。
“清早起来帮你杀了只鸡。”决明道。
沈乐意意外，还有点受宠若惊：“你居然帮我干活了？”
“傻看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做板栗烧鸡去，我等着吃呢！”决明瞪着她道。
沈乐意不高兴地撇撇嘴，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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